你到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晚了点啊?
书生翻出个白眼,卑鄙小人。
魏鬼一听就乐了,凑上前耍着极不入流的地痞调调,你喜欢吗?
书生按了按有些翻腾的胃,冷静道,你更卑鄙点我就更喜欢了。
魏鬼屁颠屁颠地脱起书生的裤子,开始替他上药。
这是什么东西?
药。
我当然知道是药,我问什么药。
消肿止血还止疼的。
看不出来你还通晓点医术。
没,我有经验。
经验?书生竭力把头扭过来,不可思议道,这就更看不出来了,你也被人捅过。
魏鬼脸色扭了扭,想说其实是因为生前风花雪月时曾也闹出过这样的茬,所幸得一老鸨力荐此药,说是能极快地镇痛消肿云云,所以一直记在心里边。
想了想觉着还是不说为妙,就让书生这么不可思议着吧,没准他还能好过点,觉着心里平衡,不光是他一人被捅流血了,哎。
书生见魏鬼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处,毕竟这种事真没甚光荣,遂也不再多问。
魏鬼将药替书生涂完,找了块帕子擦手,觉得怎么样?
挺好,不怎么疼了,就是好像有点凉,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说着袖子一挽,胳膊肘密密麻麻的鸡皮。
魏鬼只看了眼就笑得没心没肺,一会就好了,先忍忍吧。
书生懒得在这问题上多做计较,把刚在厅里没问完的继续说下去,你这么晚上哪去了?
不说了么,买药。。。。。。魏鬼在看见书生视线变了味,脑子里一个激灵,改口道,就是回来的路上办了些事情。
什么事?
我看见卖我房子的人了。
书生噢了一声,又说,那这跟你有什么干系么?
魏鬼叹了口气,挨着书生坐下,摸了摸他的脑袋,人有时候不能太笨,要给人嫌弃的。
去,少胡说八道,说正经的。
你就不想想,这屋子是他卖给我的,他肯定会回来看看呀。
书生觉着奇怪了,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了又咋?他就有这癖好,恋旧,而且他之前跟我是好朋友,肯定会来这看看屋子怎么样了。
你没跟我说你俩是好朋友啊。
现不是跟你说了么?
书生把魏鬼的说法理了理,发觉仍是不能完全明白。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会来这看看?你又不是刚死,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他没理由还来这吧?
魏鬼抬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说,我俩多年朋友,不是因为我死久一点就会忘记的。我刚跟着他,听他和下人说话,今早上刚到这,我怕他会直接上这来看,就跟了挺久,结果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说这几天要来我这瞅瞅,差人打理打理。
书生到这算是全听明白了,庭院主人死了十年有余,等于屋子空了十年,结果老友来拜访,却发现里边有人居住,还是个素不相识的人,会怎么做,脚趾头都能料到了。
书生有些手足无措了,那怎么办?你都已经死了总不可能跳出来说屋子是你给我住的,而且就算我现在撤走这这么干净也骗不了他眼睛啊。
魏鬼点点头,现在不笨了,而且我这朋友死心眼,还喜欢钻牛角尖,他想管的事情一定得管到底,所以我愁,不过你也先别慌,对策我已经想好了。
我写张字据不就成了么?就写这屋子已经送给你了。那些房契地契我都收着呢,一会去取了你自个儿藏好,要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你拿出来也不怕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