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全都吞并了,吃了个干净,连根骨头都不剩。策妄阿拉布坦不愧是老狐狸,很快就收敛住了慌乱的心神。强笑着道:“圣上好意臣感佩在心。只是臣之所部都是些草原狼崽子,性子野得很。向来不守规矩,若是触犯了圣上的军规,惹出了乱子却是不好,臣想还是请圣上派人到臣部加以指导更为妥贴。”
“哦?”胤祚故作惊异地应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策妄阿拉布坦好一阵子,看得策妄阿拉布坦心虚不已此时准格尔所部就在清大营西侧,若是胤祚起了黑心,一声令下就能将准格尔部的精锐骑兵一网打尽,也由不得策妄阿拉布坦不担心。
“嗯,爱卿所言甚是有理,这样罢,左右朕手中现如今富余的枪械也就只有百余支地,一时间也无法将爱卿所部全都配齐,这样好了,朕派三百精选之士到爱卿所部帮着培训,至于爱卿所部的军官可以跟着朕的军官们一道好生学习一番,如此可好?”胤祚突地笑了一下道。
对于策妄阿拉布坦来说,胤祚这个提议说起来还是换汤不换药,只是掺沙子比起整支队伍被拆散了进行整编好上一些罢了,虽说火器的诱惑力很大,可要策妄阿拉布坦答应下来,却也有些子勉为其难了,只是该如何拒绝策妄阿拉布坦一时间也找不出个好理由来,只能闷不作声地跪着,嘴唇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爱卿不必多虑,朕派去的官兵一旦训练结束自会撤回,这兵还是由爱卿自个儿带着好了,唔,朕下了旨,到了三月初,后方的枪械也就该到了,到那时,朕自会给爱卿所部配齐枪弹的,就这么定了罢。”胤祚面色一沉,不容拒绝地说道。
策妄阿拉布坦一听胤祚这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些帮着训练的官兵能撤走,倒也不致于影响到他的指挥权,虽说心中尚有疑虑,可面对着胤祚的强势和火器地强大诱惑,策妄阿拉布坦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臣尊旨,圣上洪恩,臣当粉身碎骨以报!”
“那就好,起来罢。来,众爱卿大家一起喝个尽兴!”胤祚哈哈大笑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高呼畅饮起来。到了此时,那帮子蒙古王公这才回过神来,立时马屁猛拍,迷汤乱灌,只把胤祚吹捧成了尧舜一般的圣贤之君。侍立在胤祚身后负责倒酒的张廷玉却眉头紧锁,脸色难看得很,可也不敢在这等场合上出言劝谏,心中忧虑不已,连持壶地手都不免有些子不稳了起来。
这场酒喝得尽兴,从午时一直喝到了申时正牌,午饭连同晚饭一道都用了,倒也省事得很,喝得有些高了的胤祚,由着高年英等一干子小太监搀扶着回了中军大帐,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刚想倒头大睡,张廷玉就匆匆地递了牌子请见。唔,老张同志来了,嘿,一准是为了训练准格尔部的事儿来的,罢了,就跟他说个明白好了,省得老张同志忧心得睡不着觉。胤祚一眼就看出了张廷玉地来意,也没多想。让高年英宣张廷玉觐见,又让人送了碗醒酒汤来。就半躺在床上将就地喝着。
“臣打搅圣上休息,罪该万死。只是臣若是不来,心中又着实不安,请皇上恕罪。”张廷玉一进入中军大帐,便急步走到床前。一头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免了,起来罢,呵呵,朕知道衡臣一定会来的,该是为了整训准格尔部的事情来地罢?”胤祚放下手中的汤碗,笑呵呵地说道。
“皇上圣明,臣正是为此事而来,臣以为策妄阿拉布坦狼子野心,若是得了枪械更是如虎添翼。为患不小,还请圣上三思啊。”张廷玉并未起身,磕着头道。
“不妨事。”胤祚笑了一下,将手中地还剩小半碗汤的碗交给了侍立在身侧的小太监。挥了下手道:“衡臣忠心体国,朕是一早就知道地,朕也没打算瞒你,朕地整训跟别人不同。但凡参加完整训地准格尔部士兵绝大部分不会再是策妄阿拉布坦地兵了,再者,朕也没打算真儿个地将大批枪械交给策妄阿拉布坦,所给的百余支枪最多只配上几发子弹而已,起不了什么大乱子的,朕自有办法对付策妄阿拉布坦,爱卿尽管放宽心便是。”
张廷玉虽不通军事,可身为军机大臣。对胤祚训练火器营的那些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关于那本“洗脑手册”的事儿,张廷玉倒也曾见识过。虽不知其威力究竟如何,可也隐约能猜出其中的奥妙,此时见胤祚说得笃定,心中的忧虑虽说还在,但也轻了许多,磕了个头道:“皇上圣明,臣自愧不如远甚,臣冒昧了。”
“罢了,爱卿今日也劳累了一天了,早些去歇息好了,朕有些乏了,你跪安罢。”胤祚笑这一摆手,示意张廷玉退出了中军大帐,自个儿躺了下来,很是舒服地哼了一声,转了个身子,面向里侧,梦周公去了。
胤祚睡得倒是香甜,可策妄阿拉布坦却压根儿无法入睡,一回到自个儿的中军大帐便将手下地那帮子将领们都召集了起来,将胤祚答应给枪械并帮着培训官兵的事儿说了一番,一起子将领都吃过老毛子火器威力的亏,又见识过清军火器营的强大,一听闻此事,顿时激动不已,轰乱地连声叫起好来,唯有策凌敦多布却皱起了眉头,既没有参与瞎起哄,也没有出言劝谏,自个儿低着头苦思着。
“六弟,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清帝居心何在,大哥不相信清帝会有如此地好心眼。”策妄阿拉布坦瞅见策凌敦多布的沉思状,紧赶着问了一句。
策凌敦多布轻摇了下头道:“看不明白,以属下所听闻的清帝而言,此人是个杀伐果断的厉害角色,深通兵法谋略,行事从来不按常理,此等资敌以器地事儿不像是他那等人会犯的错误。”
“嗯,大哥也看不明白,不过只要能得到火枪,付出些代价也是难免的,只是大哥一时间看不出清帝的埋伏所在,唉,这事情既然定了下来,就先这样好了,诸位切记把握住手下的儿郎们,别叫人唬弄了去。”策妄阿拉布坦苦笑了一下道:“枪械一旦到手,我军立刻开拔,先撤走,其他的事不妨都应承着去做好了。”一干子悍将轰然领命,各自散了去,策妄阿拉布坦心思重重地在大帐里来回踱着步,思绪掺杂,一时间想得有些痴了……
清军的办事效率高得很,这不,圣旨刚下,次日一早,三百名精选出来的“官兵”辰时正牌便到了准格尔部地军营中,为首地是一名身材胖大的汉子,胖乎乎地,圆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不过行动间却步伐稳健,站在地上如同半截铁塔一般,当然此塔是白色地,这人正是“暗箭”五号,原名齐浩然,现如今是大清火器营副将,不过干的却是政委的活计,专管“洗脑”方面的事儿。
策妄阿拉布坦一夜没睡好,此时还没起呢,没想到清军办事效率如此之高,昨天才定下来的事儿,今日人便到了自家营中,紧赶着穿衣梳洗,好一通子手忙脚乱之后,迎出了中军大帐,面带微笑地拱手道:“抱歉。抱歉,本汗起得晚了些。叫将军久候了,恕罪,恕罪。”
齐浩然胖脸上抖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副大大咧咧、毫无心计的样子道:“大汗客气了,下官火器营副将齐浩然。奉圣上之命前来帮大汗训练部署,此是皇命,下官不敢怠慢,来得早了些,莫怪,莫怪。”
“哪里,哪里,将军客气了,来,里面请。先喝上几杯暖暖身子,再谈正事不迟。”策妄阿拉布坦笑呵呵地一拱手道:“来人,备酒宴,本汗今日要宴请诸位教官。”
“哈哈……”齐浩然发出一阵大笑道:“大汗客气了。下官虽是好酒,可军法严令:未得圣命,军中禁止饮酒,违令者打五十军棍。下官皮肉虽厚,可吃不起打,这酒就免了罢。”接着面色突地一肃,沉着声道:“圣上有旨:此次整训以官教官,兵教兵为宗旨,务必二个月内将准格尔部培训成军。下官既然奉旨办差,就请大汗帮下官一个忙,即刻开始好了。时间太紧了。下官耽误不得。”
“这个……”策妄阿拉布坦迟疑了一下,眼珠子一转道:“也好。那就开始好了,要本汗如何配合,还请齐将军明言。”
“这个好办,下官此次带来的三百人里头,各级的官兵都有,就请大汗下令整军,按级别分头由我军相对应之官兵加以培训好了,至于大汗及各位主兵官,就由下官亲自领人上课如何?”齐浩然笑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