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药香弥漫的房间里。
乔惜一进房门就直接给黄炳易倒了一杯茶,恭敬地跪在地上喊了一声:“老师。”
古礼不能废。
她这一声是真心的。
黄炳易直接喝了拜师茶,“行了,今日简陋了一些也算是行过了拜师礼。”
乔惜轻声说道:“多谢您在试针大会之前,专程跑到霍家给我治疗烫伤。金针术拔毒除创果然很厉害,以我那日的伤势,原本是无法坚持第三轮比试的。”
没有黄老先生,就没有现在的她。
“是你对了我脾气。”
黄炳易淡淡地看着她,“如今的中医界钩心斗角,结党分派,乌烟瘴气!曾经我就是看不惯这些风气才负气离开,后来又听说了程寒的事更觉得心寒。但看到你的坚韧,我不禁反省……我的无作为,也是助长了他们这种风气。”
“世间苦痛病噩,还是需要有人去治的。”
黄炳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做不到的,却希望你能够荡涤中医界的陋习恶风。你已在局中,抽离不了。”
除非乔惜能够放弃学医救人,否则就不可能远离斗争。
乔惜的声音坚定:“我会遵循本心,做好分内之事。绝对不与陆家之流同流合污,但也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
她还要等着看那对父女,为奶奶忏悔!
为他们曾经害过的家庭,悔恨!
“你能这么想,也好。”黄炳易沉声说道,“这次你得到了中医协会副会长的职位,想来我在帝都一天,陆半农会看在我的份上表面对你客气一些。”
但他迟早是要离开帝都的!
“多谢您的维护。”
“起来吧,我给你处理伤口。”
乔惜缓缓站起身,坐到了一旁。她伸出右臂解开纱布后,上面的伤口狰狞结痂,看着非常丑陋。
“这伤会留疤,程寒有没有给你留什么祛疤药方子?”
乔惜点头:“有。”
“那便好。”
乔惜看着他轻声问道:“您一定要住在钟家吗?其实……”
“我欠他一个人情,答应每年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给他调理身体,顺带看看他家后辈的身体。”黄炳易的神情淡淡的,看着还挺严肃。
“钟家是帝都第一世家,手里越是握着权力就越怕死。人老了,就是那几个期望。希望后继有人多子多孙,希望能够长命百岁。他这回还希望我给他曾孙调理身体,希望他能够早日诞下后代。”
乔惜对号入座:“那钟家大少的身体您看过吗?”
“看过。内里全都被掏空了,要有孩子很难,但事事也不能绝对。这人看着表面一团和气,但实际城府极深,你进出钟家不要和他起冲突。”
“嗯,我知道!”
乔惜点了点头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