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和悲伤
年羹尧似乎对我受罚早有预料。隔日见面的时候,他递给我一瓶药膏。
“巴不得我翘辫子,是不是?”我有些上火,不客气地扔了回去。
“没有挨罚?”年羹尧看上去很意外。
“对不起,让年大人失望了!”我扭头就走。
他把我拉了回来,一脸的歉意:“兰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奴婢怎么知道年大人的意思!”
他托起我的下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温柔的目光真诚地让我没有办法再生气。他慢慢低下头,嘴唇轻轻扫过我的鼻尖。一只喜鹊路过,我才发觉自己忘了呼吸。年羹尧稍稍退后一些,太阳晒得他连眼珠都红了。他的手再次抚过我的嘴角时,我选择了落荒而逃。
镜中的自己,脸红得像朵火烧云。我终于知道了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就会快乐的感觉。
胤礼对我和小德子被罚有些闷闷不乐,带着庆哲也对自己没有遭受同等“待遇”而表现得不太自在。胤礼在临睡前拉住我的手,一脸严肃地许诺说:“我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我对他是不是真的明白“委屈”的怀疑仍旧挡不住“头发长见识短”的感动。我把胤礼的话学给小德子听,他直抹眼睛。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你了。”我深感悲哀地看着小德子,他不解地上下打量着我,我告诉他不用看了,“不是生理问题,是心理上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胤礼循规蹈矩地让冯嬷嬷眼泪汪汪,连连说:“咱们爷真的长大了。”那时她没有看到胤礼在我说“看你怎么还萱郡主的义薄云天”后穿过大半个园子追杀我的场景。
在小翠和红玉的刺激下,我开始学习一些基本女红,我的初级目标是做一个小荷包。初次试验我很谨慎,但是彩晴评价说:“太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盘纽扣呢!”并对家母的教育质量产生了质疑。我请她不要对我太苛刻,并对未曾谋面的18世纪的妈妈生出一丝愧疚。
墨竹的马侍卫来来回回转了好多圈终于停在我面前,眼睛红红的。
“我……我找你。”我刚想在逗逗他,他却急急地说,“墨竹,墨竹病了。”
“病了?什么病?严重……”
“不太好。”
我的心里一沉:“什么叫不太好?我去看她。”
他摇摇头否定了我的冲动:“她在北下间。”
“北下间?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怎么会呢,墨竹?我……怎么办?”我的眼泪跟着淌了出来。
“墨竹说你们是好姐妹,我想应该跟你说一声。我……我托了人照顾她,说她这两天很不好了。我……我不、不忍心她走得悄无声息的。”死亡的讯息就这样逼进我的耳朵。
“不会,墨竹不会死的。我们请大夫给她,御医,御医好不好?我去求十七爷,我们去救墨竹。”
马侍卫拉住了我。
“为什么摇头?我们有希望的,我们不能放弃墨竹!”
“伊兰姑娘,谢谢你,墨竹有你这样一个好姐妹……”他说不下去了。
“她也是我的墨竹啊。你怎么照顾她的;啊?你怎么照顾她的?”我哭着狠狠地推着他。
他没有躲避,等我发泄完了,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是我没照顾好她。我……我对不起她,来生……只求来生……我、我保证……”
“对不起。”我安静了下来,“对不起。论错也是我对不起她,枉她还当我是好姐妹。谢谢你……”
我俩各说各话地对哭,他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谁欺负你了?”胤礼替我擦着眼泪。
“墨竹,墨竹,主子,”我跪了下来,“求求主子救救墨竹,求主子了。”
“墨竹是谁?”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