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来,吹开他额前散落的发丝,沈苍下意识地摩挲骨戒,摸了个空,张开手,左手拇指空空如也。
是刚刚小东西嫌东嫌西,嫌这东西硌人,让他拿掉了。
头顶一轮明月,清晖洒下,沈苍翻动手掌间,拇指上的那道红色胎记闯入了苏池的视线。
他匆匆一瞥,又收回了目光。
“成凌月晕过去了,她的八十岁寿宴,被搞砸了,老人家爱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颜面扫地,心里不痛快,身体支撑不住,昏倒,这笔账,成家会算在南南身上。”
“南南?”嗤笑一声。
沈苍忽略了苏池的话,把重点放在了最后。
“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苏池在跟他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却被打岔,不免皱起眉头。
“我在提醒你。”
“不必。”沈苍撩了下眼皮,微米奇眼,“我自己的女人,用不着乱七八糟的野男人操心。”
“沈苍!你别太自负了。”苏池咬牙。
胸中憋着口气,他转身,面对着幽深黑暗的湖水,空出一手揉了揉额头。
在明知道陆南不会出现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在垂虹桥等着,是为了猜到这个男人会来。
他的另一个目的在于提醒他,小心成家人,保护好陆南。
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知道南南看上他哪点儿。
不过,关系到陆南,苏池可以暂时放下私人恩怨,成家,他比沈苍要了解。
正打算转身多说两句时,背后传来一股大力,他人没反应过来,已经翻下了湖。
垂虹桥边,沈苍收回脚,面无表情地瞟了眼底下。
狗东西,用你来提醒我怎么保护女人。
苏池游上岸的时候,沈苍已经回了庄园。
房间里,陆南已经坐了起来,一脸迷茫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沈苍没想到她醒了,快步过去。
“做噩梦了?”
陆南眼神带着迷蒙。
穿着新的真丝睡裙,被子下滑,身上和他差不多的红痕一览无遗。
只不过他是被挠出来的,她是被亲出来的。
陆南迷茫地摇了摇头。
“有东西硌到我了。”
她手往床单上一摸,正是沈苍那枚骨戒。
沈苍重新戴好,按着她躺下。
陆南发现了他身上的凉意,惊讶地问:“你不睡觉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