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副将去调遣人手,带着巡防队却遇着了一群醉醺醺的禁军。
八大营素来看不起禁军,连马也不下,挥鞭打骂道:“滚开!”
禁军都指挥同知是个面带刀疤的汉子,挨了下鞭,反倒笑嘻嘻地在马蹄下打滚,嚷道:“同在卫所编制,老子品阶比你高些,你做什么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副将冷笑:“下三烂的皇粮虫,滚开,勿要耽误八大营要务!”
这汉子一骨碌起身,对副将狰狞一笑,说:“要务?今夜禁军大爷就是你要舔的要务!”
他话音才落,那醉态百出的禁军齐声拔刀,副将受惊勒马,背后一列人已经被抹了脖子。
副将厉声斥道:“你们反了?!八大营……”
面前刀光一闪,他当即栽下马背,血流了一地。
汉子踢开副将的脑袋,在副将的胸口擦干净刀,稳声说:“做你妈的白日梦,变天了,也该让老子禁军上头去撒尿了!”
天际隐隐泛出白线,马上就要日出了。
***
乔天涯紧着时间喝水,把水囊顺手抛给后边人,擦了嘴,说:“继续搜。”
然而他走了几步,脑子里某根线轻轻一拨,又忽然转过头,把背后的下属们细细打量一遍。
楚王藏在哪儿?
他逃不出去,那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因为他们一夜都在追着“楚王”,然而楚王可能已经变成了锦衣卫!
乔天涯当即下令:“核查腰牌!今夜在档的每个人都要对着脸查,现在就查!”
锦衣卫们摘掉腰牌,一律递呈给镇抚对脸查。镇抚点一牌扫一人,他本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直查到了最末尾。
“腰牌。”镇抚抬眸,如鹰一般地盯着对方,“你的腰牌交出来。”
对方把自己的腰牌推进了托盘里,边上紧靠着他的锦衣卫突然开始发抖,垂着头不敢抬首。
镇抚像是没察觉,用笔在册子上勾了勾,说:“哪个所的?”
晨阳说:“班剑司。”
“出任务没见过你。”镇抚说,“头一回?”
晨阳被李建恒抖得心知逃不过,反倒从容了,说:“一回生二回熟,多见几次就眼熟了。”
镇抚用笔指向李建恒,说:“腰牌。”
李建恒拔了几次都没有拔下来,镇抚笑了笑,探手像是来替他摘牌。
镇抚一出手,晨阳就绷紧了身体。岂料李建恒已经泄了气,在镇抚的动作里抱头退缩,失声说:“勿伤我!”
——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然听得一声刺耳的哨声,接着林间陡然奔出一匹白胸黑背的马。破晓间,海东青终于引路而归,旋飞而来。
花思谦听得动静,见草场上奔袭而来一众兵马,他厉声问:“八大营?”
可是这些人铠甲无印记,连旗帜也没有。
晨阳知道时候已到,立刻扶住楚王,大声说:“禁军护驾,太子殿下御前佩刀者杀无赦,还不退下!”
花思谦上前两步,不可置信,回首喊道:“楚王受奸人挟持,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