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点头,“建业不爱吃零食,天又热,肉之类的也不能过夜,就给他带几块能放好几天的月饼。”走到周建业身旁坐下,递给老张一个莲蓉蛋黄馅的酥皮月饼,“别跟建业一般见识,他这人就,就是欠。”
老张比周建业大十来岁,虽然生他的气,其实没往心里去,“留着你们吃。”
林和平:“跟你们以前吃的不一样,尝尝。”
老张下意识看周建业。
“比鹅肉好吃。”周建业说着,夹一块鹅脖子。
老张不信,他又不是没吃过月饼,不是硬的硌牙,就是甜的齁心。
一想林和平第一次来,还比周建业个混账懂事,他得给人家这个面子,就接过去,轻微咬一口,酥皮像雪花一样掉在地上。
老张吓一跳,“这么酥?咦,里面不是五仁?”
“是莲蓉和蛋黄。”林和平道。
老张只听说过莲蓉月饼,从不知蛋黄也可以做月饼,放下筷子,用手接着,免得再掉下来。
周建业见状,等他把嘴里的咽下去,“味道如何?”
老张说不上来,但比他以前吃的好吃,“这个蛋黄是咸鸭蛋吗?”问林和平。
林和平:“是的。”
老张不禁说:“我就爱吃咸鸭蛋。”
“爱吃也没有。”周建业脱口而出。
老张噎了一下,又想去找师长教训他。
林和平笑着说:“我怕建业不吃,就带了八个。每样四个。另一个被他吃了。”指着碟子里的两个,“这俩一个是黑芝麻的,一个是五仁的,你带回去尝尝。”
老张惊讶,“给我?”
林和平:“我不爱甜食,他也不甚喜欢。”
老张看一眼周建业,见他忙着啃鹅脖,便知他没意见。
饭毕,老张端着半锅鹅汤和两个月饼回去,把鹅汤放炉子上,就把月饼放在盛饼干的铁盒里,留着他老婆和闺女从老家回来吃。
林和平并没有因为老张的不计较,就不跟周建业计较。
房子隔音不好,在客厅的时候林和平没开口,到卧室才说,“你今天有点过分。”
周建业:“怎么过分了?”
“鹅肉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林和平没跟他开玩笑,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两个鹅腿都留下来,你吃得完吗?”
周建业心底很是意外,换成他那个不要脸的前妻,只会夸他做得好,“你不吃?”
“你们和我又不一样,我想吃随时能吃到。”
周建业心底很高兴,林和平没让他失望。一见林和平面色不渝,周建业忍着窃喜,故意问:“谁做给你吃?你忙得脚不沾地,还指望你娘做给你吃?别做梦了。”
“那你也不该把两个腿都留下来。”林和平说着,不禁皱眉。
周建业见状,知道差不多了。再不坦白,就得被林和平看出他故意的,“老张那个人瞎讲究,他看到盆里全是肉,反而不好意思,能跟你推来让去磨叽半天。你让他把那锅鹅汤端回去,他也不会要。更别说几块月饼。”
林和平直视他,面露狐疑,“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