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么,尚宴马上从床上翻身而起,从书桌抽屉里拿了一张彩色纸条,用黑笔写上“听了交响乐队的音乐会”,写完就把纸条折成一个小星星,放进了许愿瓶中。
仔细一看许愿瓶里的空间都要被各色的小星星装满,一根歪歪扭扭的编织手链埋在其中。
那晚,尚宴做了一个好梦,梦里的她好像又回到了他转来班上的那个晚自习,明明是那么吵闹的环境,明明是那么细小的笑意,他的一切都还是被她捕捉到……
从此她的天空总是晴好,从此她的世界有了热闹。
D大,阳光正好。
尚宴坐在梧桐树荫下的长椅上,看见萧蓉发来的短信,说她在走向东大门叫她等一等。
看着今天的天气不错,尚宴就拿起放在长椅上的手袋,悠然的走向东大门,去接接自己的“小老师”,总比自己傻坐在这里的好吧。
“尚宴。”刚走到东大门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带低沉,简单的两个字仿佛在他的舌尖添上了情意,平添了几分魅惑。
尚宴收回四处寻找萧蓉的目光,视线向前一移,整个身体都像被钉住一般,失去意识,无法动弹。
靳天堂,是靳天堂。
六年了,无论在怎么想念他,尚宴都没有念过他的名字,仿佛一个“他”,就可以减少“靳天堂”三个字所带来的思念。尚宴害怕她撑不下去,她还怕她真的会被这份爱压垮。
而且,她期待过无数的重逢不是这样的。在她脑海中无数次的演习中,有两人激动的抱在一起哭泣的,最差的一种,不过是他和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孩,在看到她的一霎那,脸上闪过怀念,或者哪怕是对她的愧疚,她也可以接受。
而唯独没有想象过现在的场景,他穿着长袖衬衫下搭一条深灰色的牛仔裤,一身休闲随意,除了五官更加成熟声线更加低沉外,仿佛他还是那个从旧日时光中走出来的少年。
原来之前种种想象都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应该是像他现在做的一样,仿佛他从来不知她等了他六年,仿佛六年的分离在他眼中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怎么了?见到我很吃惊吧!其实我昨天就想来见你的。可是昨天晚上被原来的朋友拉走了,去帮了他们一个小忙。”
尚宴直直的盯着这个只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人,“昨天就想来见你的”直愣愣的砸进她的耳朵,不停的在自己脑海中回旋。
怪不得他对见到自己一点也不惊讶,原来他早知道自己在D市,或许还知道自己傻傻的等在D市的原因吧。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是嘲笑,是不屑,亦或是怜悯?
原来一步之遥,还是可以使两个人遥不可及。
尚宴强制压下心中涌上来的各种想法,满是苦涩的舌,终究是动了动:“靳天堂,你是啊?好久不见。”
听到这冷漠疏离的话,靳天堂马上变了脸色,仔细打量尚宴,这才发现了尚宴的异常:“尚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话毕,就想去摸尚宴的额头试试温度。
尚宴却一把挥开靳天堂的手,压抑的心情终于爆发:“你问我怎么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年少不懂事时,错把笑言当成了誓言。原来真的只是我一个人在犯蠢。”
靳天堂一听这话,在看到尚宴决然的神色,立马想去抓住尚宴,可以还是晚了一步,尚宴还是跑了出去。刚想追去,就听见那个略带愤慨的女声道:“靳天堂,你还嫌毁的她的幸福还不够多,害她还不够惨是吧!”
靳天堂一愣,回过神来尚宴已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中失去了身影。转过头,靳天堂狠狠的盯着萧蓉:“什么叫我毁她的幸福?”今天发生的一切和他想象的太不一样了,让他隐隐有一种荒谬感。
萧蓉口刚张开,话还没有吐出,又有一道的声音加入到他们的谈话:“嘿,靳天堂,你女朋友我给你带来了。长得真漂亮,怪不得一直藏着。”
萧蓉转过头,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高挑美丽的女子紧张羞涩望着靳天堂。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萧蓉克制的转回头,礼貌生疏对着靳天堂,甚至还抿着淡淡的笑意,嘲讽而明了:“对不起,靳先生!看来是我自己多事了,不打扰你和你女朋友的相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成为的人
尚宴漫无目的的走在D市街道,熟悉的街景不再让她感到一种隐秘的快乐,而是一种嘲讽,对她自以为是的讽刺
她陷入了一种迷茫,她不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她的生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她仿佛成了一个笑话,还是一个不能博君一笑的笑话。
一步之遥的来电铃声,唤回了尚宴恍惚的状态:“喂?哦。妈,有事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吗?我没事,身体没有不舒服。好,就后天吧,后天星期六我没课,地方随他定吧,我无所谓。”
挂掉妈妈的电话,一种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席卷尚宴全身,她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就这样吧,像原来一样,顺着妈妈听她的安排,去参加这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实质为相亲的见面吧,如果对方好,就嫁了吧!这样好歹还会有人高兴。虽然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尚宴摇摇头,唇角微勾,自嘲一笑,想的的太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