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拉法师道:“不管那么多,先与强巴拉他们会合了再说。”
敏敏探探张立的额头,询问道:“张立,感觉好点没有?”
张立呢喃道:“嗯,我不觉得有什么,就是感觉好困,啊……“他打着哈欠道:“好想多睡会儿。”他精神极度委靡,就连曾经与他打过一架的索朗站在他面前,也没心思去注意。
“别睡,张立。”岳阳用干哑的嗓音道:“千万别睡!”次杰大迪乌的话总萦绕在他耳边,而且,他感到,背上的张立,变得好轻……
卓木强巴和吕竞男一刻不停地来到半崖遗迹附近,途中偶有小股鲁莫人骚扰都被他们避了开去,不过荡飞索时,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稍不注意就会在空中碰撞。卓木强巴思绪杂乱,到半崖遗迹时,吕竞男见卓木强巴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便建议休息一下,卓木强巴同意了。
在爬陡坡的时候,吕竞男见卓木强巴呼吸厚重,便问道:“你的呼吸怎么这么重?你那里还是没有感觉吗?”
卓木强巴知道吕竞男问的是海底轮,摇摇头,把塔西法师的话转告给了吕竞男。吕竞男遗憾地看了卓木强巴一眼,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这样到了岩窟中。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就听吕竞男喝问道:“谁?”
有惶恐的声音从内传来:“路……路过的……”
卓木强巴一听,这声音好耳熟,和吕竞男一同转入拐角,两人同时一惊。“雀母王!”两人同时叫道。
蜷缩在暗处的老者虽然用了旧衣碎布做掩饰,卓木强巴和吕竞男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何况他旁边还坐着眼睛缠着绷带的拉姆公主。
嘎玛基白登一见卓木强巴,竟是老泪纵横,悲伤道:“啊,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太……太好了。”
卓木强巴快步上前,把住这位快要昏厥过去的老者,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雀母发生了什么事?”吕竞男则握住了拉姆公主的手,轻轻地安抚她。
嘎玛基白登道:“我已经不是雀母王了,如今朗布国的王,是郭日念青。”
卓木强巴如遭雷击,手上不由发力,大声道:“你说什么?”
嘎玛基白登哭丧着脸道:“郭日念青趁着执掌雀母军权的这几年,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军中的将领都被替换成了他的人。我的亲卫队里也有他的人,真正忠于我的只有几名士兵,只有几名啊!他那天故意逃走……”
后面的话卓木强巴没有听清,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如今朗布国的王,是郭日念青”这句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忧虑。敏敏他们一直没来共日拉,是不是回雀母了?当初就是约定好的在雀母碰头,自己这行人又揭露了郭日的阴谋,郭日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敏敏现在怎么样了?张立、岳阳他们呢?亚拉法师和巴桑呢?怎么办?该怎么办?
第六十六章(1) 张立托母
听到雀母王的诉说,吕竞男也是一惊,她问道:“郭日在你身边大肆调防,安插亲信,你就没有怀疑过?”
雀母王悲哀道:“这几年,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我这个女儿身上,心里想着,王位迟早是郭日的,也就没怎么注意。”
吕竟男这才想到,郭日设计弄瞎公主的眼睛,并不仅仅是不愿意娶公主这么简单,这个人用计非常深远,他完全掌握了人性的弱点。
吕竞男看了看一身破烂的雀母王,又看了看楚楚可怜的拉姆公主,真可谓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不仅冷悯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算?”雀母王苦笑一声,道:“逃吧,逃得远远的,找个没人知道的小山村,过段平静的生活。只希望郭日不会太着紧我们,放过我们父女这两条性命。”
吕竞男道:“难道雀母的百姓不会跟随你起来反抗郭日?”
雀母王深深埋头,道:“本王深居简出,能见到本王的百姓寥寥无几,最近一次也在十几年前,他们大多是德高望重的老者,或多数已作古,而且这十余年,本王变化也大。你们也知道,我们雀母的村落大多自给自足,十余年没有往来是很平常的事,如今可以说,除了雀母百姓,再无认识本王之人,最可惜的是,这次仓促逃离,连一件可以证明本王身份的信物也没有。而这些年郭日东奔西走,认识并拥戴他的老百姓倒是大有人在,只要他牢牢控制着雀母的局势,谁会来反对他?”
这时,卓木强巴已经焦躁不安地站了起来,对吕竞男道:“走吧,我们走!”他实在不敢想象,敏敏他们落人郭日的手中,会怎么样。
吕竞男最后看了一眼那对被郭日从王坛上赶下来的父女,只是如今他们自己也在郭日的阴谋漩涡中挣扎,实在无力帮助这父女二人,只能在心中为他们祈祷。
“走了!”卓木强巴在遗迹洞口催促,他对雀母王没有什么好感。可以说一切都是这个昏庸的老国王咎由自取,是他亲手培植了郭日的力量,如今郭日用这股力量来推翻他,并进一步威胁到他们这些无辜的路人……他忽又想起敏敏,心里乱作一团。
在遗迹上根本没得到休息,吕竞男看着在前方飞得方寸大乱的卓木强巴,她连续几个纵跃,飞索荡在卓木强巴身前,安慰道:“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雀母发生了这么大变故,他们不可能一点都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