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却是摇了摇头,牵起了小枣红的缰绳,“不!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顾甚微岂是这等忍气吞声的人?我敢说,他将我们关在这地下,绝对是出了一个大大的昏招!”
“不想让我们查他的过去?不!我偏生要整个大雍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让他避无可避。”
“这是我们化被动为主动的关键时刻。”
韩时宴看了一眼顾甚微嘴角的血迹,他抿了抿嘴唇,认真地说道,“好!我们去上朝。”
……
大雍今日的早朝与平日里格外的不同。
齐王叛乱,御史台到处抓人,之前站得满满当当的大殿东缺了一位文臣,西缺了一名武将。不少人躬着身子两股战战,犹如惊弓之鸟,像是有人高语一声,便会将他给炸飞了去。
“诸位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官家坐在龙座之上,捂着额头歪着身子显得有些病恹恹的,传话的大太监都被他影响了,声音当中带有几分不耐烦。
“臣韩时宴有要事启奏。”
官家听着这熟悉的三个字,脸又黑了几分。
下头的朝臣们一个个的忙将头低垂了下去,无人敢抬起头来与官家对视,生怕他被韩时宴骂出了真火,直接殃及了他们这些池鱼。
夭寿啊!这韩御史怎么有那么多事情启奏!
从前关御史还在的时候,这师徒二人那是天天朝堂双打,谁没有挨过两嘴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朝为官。
如今关御史不在了,这韩御史像是阎王爷摇骰子,他单数骂朝臣,双数骂官家。
天知道韩御史去北朝那段时日,大雍的早朝是如何的春风拂面,君臣和睦!这好日子才过了几日!
“既然无事可奏,那便退朝了。”
官家说着,像是聋了一般晃悠悠的站了起身。
“臣韩时宴有事启奏!”
这声音犹如惊雷,便是韩时宴自己都被自己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被吴江上了身!
“臣韩时宴有事启奏!昨夜开封府池仵作,皇城司顾亲事被人下毒强掳关押,那行事之人乃是飞雀案除却齐王之外的另外一位真凶。”
“那人盗取国库税银,且指使御带李畅行刺官家,意图不轨之事!”
来了!来了!这次来了个大的!
他是看齐王谋逆遭到清洗的人不够多,韩御史他还想要带走一拨!日后他们上早朝没几个人,还怎么滥竽充数打瞌睡!
被点到的开封府尹王一和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皇城使张春庭看了过去,却见张春庭神色依旧淡然看不清楚喜怒!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声!
韩时宴好不要脸!他担心自己拉不住官家,将他同张春庭拉出来做筏子!
王一和见张春庭不为所动,无奈的上前一步,冲着官家行了礼,然后扭头看向了韩时宴,“竟然有这等事?那顾亲事同池仵作如今何在?不知道韩御史所指的那人又是谁?”
王一和这般一问,前方站着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向了韩时宴。
韩时宴目光扫过那姜太师,又扫过了李太保,发现二人皆是一脸错愕,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臣并不知晓是谁。”
站在上头的官家一听,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