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怒视着林长石。林夕和小男孩也看着这诡异的场面,都停在了门口没有再往前走。
这时,从那少女的身后又走出一位年纪比六婶稍微年轻一点儿的妇女。
她脸色苍白,鬓角带着一串汗迹。她略微的喘着几口气,走到了林长石和那个少女的中间对着林长石施了一个万福,然后柔声的说道:“这位壮士,想必就是我家先生教的十一公子。我家先生比较好酒,今天不小心喝醉了有所失礼,请公子多担待。如有什么失礼之处?老身这里给公子赔礼了。”
林长石这时揉了揉脑袋,正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
林夕连忙从台阶上几步跑下去。来到那个妇人面前躬身施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老人家就是师母吧。我是先生的弟子,在家排行十一,我的名字叫林长旭。我刚才被喷了一身酒渍所以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家父请先生来教习我学问的。这位是我的长兄林长石,他是因为被先生喷了一身污物,所以有些恼怒。但他……。”
林夕用眼角瞟了一下林长石,看林长石的神色有些不对,连忙踢了他一脚。说:“我兄长虽然长得比较凶恶。他性情还是很温和的,只是这次突然被喷了一身,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林长石这时也连忙躬身施礼:“老夫人?”恕我们失礼了。我们还不知道先生的尊姓大名有何出身?””
那个老妇人一边回了万福礼。一边淡淡的回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夫君的名讳。夫君姓魏。名怀石。字杜成。”
这时,旁边那个少女。对林长石说道:“我爹是海南府童生试的案首。”
林长石忍不住撇了撇嘴怼了回去:“这也没人问你,再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既然是童生试的案首,怎么会弄到这般情况,整天喝的跟只醉猫似的,来应聘当人家的私塾先生,还吐了学生一身。”
那个少女原本的怒怒气冲冲的的情绪猛然间黯然了下去,别过脸去不想回答。
林长石却面无表情的已经代她解释道:“当年传得沸沸扬扬的,魏神童广州考举人没过,又卷入了舞弊案,被朝廷下旨永世不得参与科举,家财田地都充了公,老娘都给他气死了,如今看来,这传言是真的了。”
“真个屁!”那个少女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贼鸟厮瞎说。爹爹没有舞弊!是有豪绅看中我家祖宅,逼我家献宅,我奶奶不肯,那豪强便指使人把我奶奶和父亲都打伤了。奶奶被打后一病不起在父亲参加举人试之前便已经病逝了。那厮怕父亲考取举人后报复他们家。便勾结乡试主考官诬陷我爹舞弊,用自家亲眷占了我爹的举人名额,贼鸟厮,朝廷也是没眼,就信了他们的鬼话!他们还四处传播我爹考场舞弊气死了我奶奶。”那少女双眼赤红冲着林长石大叫道。
这是旁边那个夫人一把拽住了那个少女,然后对这林夕解释道:“这位公子。科举舞弊往重了说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夫君只是被革除了功名。而且我们家人也安然无恙。这说明那件事本身就是污蔑。我们之所以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只是想想找一个安身之地吧。如果公子感到有何不妥?可以派人将我们一家子送走。”
林夕连忙施了一礼连忙说道:“老夫人。你不用如此说话。如何对待魏先生不是我们兄弟能说的算的。魏先生是我父亲请来的,既然我父亲能把魏先生请来,那一定是会觉得魏先生的人品毫无问题。至于魏先生喝醉了,吐了我和我兄长一身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我们已经给魏先生一家准备好的房间。夫人请跟下人去,到房间里先安息。什么事情,等明天魏先生醒了酒再说。”
那个妇人看了林夕一眼,对林夕的那些话有些怀疑。
绝林老和尚从后面走过来,一脚一个把兄弟二人踹到一边去,然后对着那个妇人施了一个执守礼,说:“阿弥陀佛,这两个小兔崽子话不用搭理他们,这里我说了算,林家已经给你们准备好房间了。”
绝林老和尚话说到这里转头喊到“小磊,带着魏先生和家眷到他们的房间里去。嗯……等明天那位魏先生酒醒之后,让他来真武庙这里就可以了。他就在庙里教授学生。”
那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向绝林老和尚施了一礼。然后石元磊便拉着牛车掉头向离庙不远的一个坊市走去。六伯在那里给先生一家安排了一间房屋,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魏先生人到拎包入住。
第二天,林夕早早的就来到了真武庙坐在书房里等着那位魏先生。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外面传来了话语声。绝林老和尚在前,那个魏先生在后,两人谈笑着便走入了书房。
林夕连忙站起来,冲两人深施一礼。
“学生拜见老师。”两人中绝林老和尚哼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那个魏先生林夕还了半礼,然后坐在了原来陈先生坐的地方。
林夕直起腰,打量着这位魏先生。这今天魏先生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头上戴着网巾。他面目已经清洗的干干净净显得斯斯文文。再没有昨天邋里邋遢的样子。而且颌下的胡须也整理过。梳理的十分整齐,往那里一坐和昨天判若两人。
魏先生对林夕说道:“昨天失礼了,请公子莫怪。”
林夕说:“先生既然能被父亲请来教授学问,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弟子这里有一个疑问想请先生解答。”
魏先生看着林夕一愣,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向林夕伸了伸手,示意林夕继续说话。
林夕对魏先生说:“学生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花木兰这个人是汉人呢?还是鲜卑人?还是其他什么民族的人呢?”
魏先生显然被林夕提出的问题,问的一愣。他用手捋胡须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但其实啊,你这个问题不光是你不清楚。恐怕有很多人都不清楚,也都还没搞明白这个问题呢,有觉得他是汉人的,也有觉得是北方游牧民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