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圭、林夕、陈天赐名列甲榜已经算是稳稳的拿到童生资格,魏云则还要在第二场继续拼杀。几乎和魏先生的预料一模一样。当时看过文章之后。魏先生就说魏云写的文章有些跑题,可能会再考一场。
在看过榜单后,四人便不动声色地要离开,由于榜单公布的是座位号,旁人倒很难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考过了府试。在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林长圭等四人。虽然他们面无表情,但是还是从魏云那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出了恐怕几人都已经过了,至少取得了第二场考试的资格。
这时在琼山县的一座酒楼上,一大帮身穿着生员服的书生簇拥着张容献走上楼来。
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坐在满是看完榜单的考生的大厅里,而是径直向着那边的雅间而去。
进了雅间之后张荣献看了看围着他的几个人,对其中的一人说道:“这里人员复杂,我们如何商量大计?”
那人站起来说:“我去找掌柜的,把这桌饭酒楼包下来。”
那人由于心情激动走的太快,被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下楼去。
酒楼的大厅,几名个头发花白的老书生,失魂落魄的进了酒楼叫了几个菜和一壶酒和同伴默默喝着,“八股之害,甚于焚书。”突然一名没有上榜的书生看着老书生,不由得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从楼上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书生。听到此言,心里有些烦闷,于是借口道:“人贵有自知,这等岁数不说中举也罢,连小小童生都不得,倒不如跳海。”老书生听到这话,当即悲从中来,顿时升起了轻生的念头。
“莫欺人太甚,莫要听此子胡言,咱们考生历年不过,只要迈过了府试,定能连取愿乡,院两试。”老书生的同伴朝着信口雌黄的人怒斥一声,然后便安慰老书生。
这时旁边吃饭的一些考生也看不过眼,便齐声声讨:“你们琼山县要是真的厉害,在乡试比拼就不会年年败北。”
老书生听到这话后,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份认同。那人一看犯了众怒于是灰溜溜的来到了酒楼的柜台这边找到掌柜,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身又重新上楼了。
面相和蔼的老掌柜随后领着小二对每张桌的食客挨个陪不是,并表示这顿不收钱,果真是要对整间酒楼进行清场。
与此同时在一片蔚蓝的南海海面上。有两艘商船纠缠在一起,其中是一条荷兰武装商船形制的盖伦船。而另一条却是明制的三号福船。
两条船之间被密密麻麻的挠钩铁索紧紧的连在一起,在上面不停的有人在来回穿梭,从福船上搬着一些货物来到那艘盖伦船上。
查尔德斯是这艘荷兰武装船商船飞翔的荷兰人号的船长。他十分高兴的看着这些搬运货物的水手。自从他转行以来,日子过得很是舒心,且渐渐迷上了这个行当。
在得到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支持后,实力已然大增。这阵子,他忙于清理各类商船,这里不仅有大明的商船,亦有苏禄和西方人的商船。
只要不到巴达维亚荷兰商馆做买卖的商人都在他的清剿之列。
尤其是那些可恶的西班牙人和英国人,还有那像耗子一样的葡萄牙人。
这福船上的商人虽然是胡建人。但却并不是广东那些生里人商人,所以查尔德斯抢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而东印度公司的商业伙伴,那些生里人却是不能抢的。
来自于福建在当下的大环境下,他们无疑是有商业头脑和冒险精明的商人。
但是面对海上无所不在的海盗。他们也除了抵抗之外,只能交出自己的货物。
希望这些人说话算数,不要杀了他们。
“饶命,请饶命啊”在一声声的求饶声中。船上的水手在不停的祈求之下。被那些西夷人赶下了福船的船舱中关了起来。
严斌面对着强大的西夷舰船,只能是自认倒霉。看着从南洋搜罗而来的特产被这帮该死的西夷人洗劫一空。
“混蛋,就是一堆破烂东西。”查尔德斯看着被搬到甲板上的货物,却是大为恼怒。
在他的心里,总是有另一个想法很希望袭击到一艘满载着香料的船只,从而弥补他昔日的巨大损失,让他能风光地返回荷兰。
这是想法十分美满,但现实是很骨感的。他虽然在这条航路上抢了不少东西。但是对于值钱的香料来说,却没有多少。
这些可恶的商人,从大明来的时候拉的是丝绸和瓷器,回去的时候拉的并不是香料。而是各种木头还有白银。甚至有的船拉回的竟是稻米。这些东西在南洋根本不值钱。而他又没有大明的出货渠道,只能贱卖给荷兰的东印度公司。
他虽然收获不小,甚至成为了南洋鼎鼎大名的红魔鬼。但他搜罗到的财富却很是有限。距离想攒到他回到荷兰养老的钱还有很大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