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表姐那样,端看外貌长得也是小家碧玉型的,可跟五哥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特别是她那骄横跋扈的个性,在我家早就不是一个秘密,五哥要是娶了她,恐怕家再无宁日。
我拉着表姐亲热地对她说:“喜欢姐,咱们去村里转转吧,五哥还要温习书呢,肯定没空陪我们,是吧、五哥。”
我对着五哥笑得灿烂,左眼却一直拼命地眨着,跟五哥送信号。
五哥啊,我可是在解救你啊,你要是不识趣,非要跟着一起凑,后面的事,我可要看笑话了。
“表姐,不好意思啊,麻烦等会给奶说一声,不是我不陪恁,是先生教给我的文章还没有写完,这不马上又开学啦,等先生检查没有完成,那是要挨板子的。”
表姐认真地看了五哥一眼,才低着头温柔地说:“那恁去忙吧,俺会给姥姥说的,绝对不会连累恁,恁写完可要过来找俺啊……。”
最后一个“啊”字更是打着颤音,连一向神经粉粗条的小六都发现了不对。表姐啥时候这么温柔过。哪次来不是吆五喝六的。
五哥走后不久,表姐就露出了真面目,嫌弃在提着裙角,嘴巴翘得老高。气急败坏地吼道:“小七、小六回来,不要往前走,没看到俺的鞋子都湿了吗?恁俩扶着俺点。”
然后转头又看看我,小声地说:“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天天就想着抛头露面。那点女孩子样子,简直丢脸到家了。”
好想吼她怎么办?我再抛头露面可我洁身自爱,光明磊落,不像她心里揣着龌龊的事,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
当然不只我讨厌,小七、小六听到表姐的呼喊,一点上手去扶的意思也没有。
只气得表姐回去的路上骂骂咧咧,冬天的风更没有因为表姐强横而退缩,肆意地刮着,表姐精心盘的仙人鬓发,早被吹的散乱,鞋子也被雪水浸湿,看到狼狈的表姐,我不但不觉得同情,还暗含兴奋。
表姐一头扎进大姑的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爹看到她那样,对爷摇头。
爷又在抽他的大烟杆,奶心疼地想要去拍拍表姐,却被爷给瞪了回去。
爷抽过一口烟后对大姑说:“香芹啊,恁也看到了,喜欢太过娇弱,小五是老四家的长子,以后要管家的,这俩孩子真的不合适。”
“爹,恁这话说的,喜欢哪娇弱了,这可能是被风吹得很了,再说管家的事,俺早教过她,管得可好了。咱要是俩家结亲,俺还能常常看看娘,俺要是没空来。喜欢离得这么近,也能在恁身边尽尽孝啊。”大姑一边拍着表姐,一边回爷话。
“大姐啊,俺是不想耽误了喜欢啊,小五不愿意成亲,说是要等考上了举人了再说,俺看喜欢也这么大了,小五啥时候能考上,咱也说不定啊。”
爹现在都会说委婉的话了,不错,我偷偷给爹竖大拇指,进步不小啊,这么大一会,奶和大姑也没有拿下爹,我们一来,大姑哪还有机会。
“老四,不要以为小五考上了秀才就拿桥起来,一个乡下人,还想考上举人再说亲,大哥考了多少年了也没有考上,难道小五能考上,要是考不上,还能一辈子不成亲,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恁家到好,一个好好的家让四妮当家,现在恁连孩子的亲事都不能作主了吗?”大姑听到爹一再拒绝,气得差点没有指着爹的鼻子。
表姐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满脸控诉地对大姑说:“娘,四舅不同意吗?为什么不同意,俺哪不好。”
大姑连忙安慰表姐说:“没有的事,放心好了,娘一定让你满意。”
这两人也太自以为是吧,凭什么她要嫁,我五哥就要娶,毫无道理。
爹也看好像劝说无用,起身就要走,大姑哪会让他走,一把拉住他喝道:“老四,俺今天把话搁这了,这两孩子的亲事,恁要是同意,俺们还是亲姐弟,恁要是一直反对,那俺家的亲戚也算做到头了,恁可要想清楚。”
不待爹爹回答,我和小七一边一个胳膊拉着爹就往外走,小七还回头说:“婶子,恁在家陪俺奶做会吧,俺家有事,先走了。”
一句“婶子”只气得屋里的几个人一起昂倒。
出门时正好看到三哥,我好心地说:“大姑急给表姐找亲家,俺看着三哥跟大表姐满配的,三哥要不要二娘给大姑说一下,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奶一定会很开心。”
三哥一听兴奋地嗷嗷叫着,去找二娘提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