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杰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衣服正好盖住了他受伤的那条腿,刚还给庆哥抛媚眼,他爹才有点怀疑。
欧阳杰当然是双手捂住,可他哪是病好后的老将军的对手,只两个回合,就被成功地拔了裤子。
夏候庆在旁边还拉个椅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羞得欧阳杰拿起被子直接盖在头了,不管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检查,他从小就特烦他爹这样,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爹特别宝贝他,小时老是会脱他的裤子,也就算了,必竟小时不知害羞为何物,等他长大了他才知道,他的检查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停止,最多也就减少检查的次数而以,他想拒绝,可谁叫他打不过他爹呢。
“没事,好好的,只要这里没事,其它的受点伤不怕啥。”给他儿子穿好裤子后,才发现他儿子一条腿怎么这么粗,这才又惊呼。
“儿啊,这是怎么弄的呢,这腿还能要吗?实在不行,那咱回家,不要在这里,家里有你五个老婆给照顾,要不了几年,咱家就会热闹起来。”
要不说这两人怎么是父子呢,想法都是很奇特。
看够戏的夏候庆慢慢地站起身来,让人重新准备些饭菜过来。
等饭菜再端来的时候,欧阳杰已经面容平静,欧阳老将军则是端着他那一惯的严肃面孔,面色再不是灰白死色,而是健康的红色。
早就熟悉欧阳将军的庆哥才不管他脸色如何呢,把饭菜放到桌上,先给自己盛上一碗饭,迅速地吃过来。
这半天下来,他忙的团团转,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欧阳杰也毫不客气,把他爹住边上挤一挤,让自己更贴近桌子一点,拿过饭碗开吃,人生在世,只要不死,吃饭为大。
饭后三人关于欧阳杰受伤的事,悄悄的讨论着,夏候庆屋里的灯不灭,外面那些探消息的人也就一个不敢睡。
灯一直亮了一个晚上,夏候庆的屋子被安排好几十个人把守,一个晚上光打探消息的就有五波。
夏候庆听完侍卫的报告,用手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哒、哒……。”的声音有规律在响起,侍卫小兵呼吸都减弱了,声怕打扰到他们的少将军的思路。
旁边帘子后面的床上躺着两张相似的面孔,一老一少,还睡得正香呢!
他们昨晚一直谈到三更时分,最后决定以出奇不意来制胜,今天计划老将军去夏候庆他爹那偷偷报道。
一夜没睡的庆哥脸色发沉,眼珠布满血丝。对侍卫小兵吩咐道:“今天本住处不需要任何人守护,让他们都去休息吧。不管此屋有任何异动,都不许露面。否则军法处置。”
“遵命。”侍卫小兵小心地退出屋内,对外面站岗的人转发号令。
侍卫小兵拍拍自己的心口,心有余悸,妈呀!跟着少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单独面对时有点吓人,不知是哪个惹到少将军,看他那眼红筋长的样子,真得好想安慰一下他,可他又不敢。
小兵姓武,他给自己起名狗娃,看上去年龄不大,却已当兵四年,他没有靠任何后台,他从小学会了忍气吞声,现在更学会了查颜观色,他本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还有一个小跟班,却在一年前的冲锋对敌中永远离开了他,他也想跟着去,可他看着怀里的铜钱,又挺了过来。
他从一个小小的新兵蛋子混成有独立房间的少将军亲卫,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却又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他是正宗的皇亲,实际名字武昌浩,他父亲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叔叔,他娘是皇贵妃的亲妹妹,他娘当年为生他难产而死,他外祖家也感觉他命硬,在他娘死后根本没有去照看过他。
他爹天天沉浸在伤心中,整天以泪洗面,三年来他是在奶娘的照顾下长大,三年后,他爹娶了后娘,后娘一开始他很好,可两年后就有一自己的儿子,开始表面上对他爱护有加,背后不但是吃食上苛刻他,还找人殴打他。
少时不懂事,想找爹给他出气,跟他爹告状,他爹总认为他在说谎,他后娘知道后,更是变本加历地对他,后来他学会了默默忍受。
几年的时间他后娘已经替他爹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在他爹眼里,早已成为回忆,他住在王爷府偏辟的一处院子里,这里是干粗活的下人住的地方。
身边一直跟着他的是他娘的奶娘的儿子,两人同样的可怜,相依为命,本是主仆却胜是兄弟,本以为他会在王府中这样一辈子,即使什么都没有,他还有一个兄弟陪他。
可他想的还是过于美好,到他十二岁那年,后娘怎么会眼挣着看他占着王爷嫡子的名号,说服他爹让他去寺庙替他娘做佛事,让他娘投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