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平突然放下手中戮情剑,道:“在下手中之剑,太过锋利,中人不死亦将重伤,在我心中有疑未得了然之前,我不愿让你伤亡在我的剑下。”
易天行解下腰间淬毒的飞刀,和手中的七星短剑,一齐丢在地上。
神丐宗涛冷笑一声,喝道:“易天行,你身上尚有三支短剑,为什么不取出来?”
易天行笑道:“不劳费心,”仲手入怀取出三支短剑,一并弃置地下,略一犹豫,又从怀里摸出一道尺许长的,乌黑生光,形如铁尺之物,笑道:“诸位可有人识得这件兵刃的吗?”
群豪凝目望去,竟无人辨认出是何兵刃!只好都默然不言。
徐元平右手一拱,道:“易老前辈当心,在下要出手了。”欺身而上,拍出一掌。
易天行右手一挥,笑道:“不知徐世兄的掌力如何?”
双掌相触,响起一声砰然轻震,徐元平被震退三步,易天行也向后退了一步。
徐元平一退即上,飞起一脚,踢向易天行小腹。
双方的攻拒之势,逐渐的转趋激烈凌厉,拳来脚往,变化万端。
徐元平打了一阵,伤口受到了震动,鲜血淋漓而下,落在地上,但他仍是挥掌飞脚,一味抢攻,神态豪壮,勇不可当。
不大工夫,两人已相搏了二十余合,易天行突然一侧,避开了徐元平的右掌,斜斜欺上,立掌如刀,急切而下,疾向徐元平左臂上斩去。
徐元平左臂受伤,转动不灵,眼看掌势劈来,却是无法闪避。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正待开口相骂,忽见徐元平右手一转,劈出的掌势,突然折了回来,扫在易天行右手臂弯之处,易天行右臂突然垂了下来。
徐元平微一仰身,陡然向后退了三尺,一拱手,道:“承让,承让,在下幸胜一招。”
一面运气止住伤口的鲜血。
易天行淡然一笑,道:“你问吧,但只限于一人一事。”
徐元平道:“可是你杀了我的父母吗?”
易天行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已经说过,只限于一人一事,令尊、令堂二人两事,岂可混为一谈。”
徐元平道:“好吧!依你就是。家父是你杀害的吗?”
易天行进:“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徐元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立有信约,满室皆是证人,难道你还耍赖?”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在下之言字字真实,令尊之死,虽由在下传谕缉杀,但并非我亲手所杀。”
徐元平道:“纵非你亲自动手,但令谕由你传下,也算是罪魁祸首。”
易天行道:“在下并无推脱之意。”
徐元平道:“执行的凶手是谁?”
易天行笑道:“你找我算帐就是,不用牵扯别人。”
忽听金老二大声叫道:“平儿,是我,易天行要我生擒你的父亲,五马分尸,我怕他忍受不住痛楚,一刀把他杀死……”,话未说完,猛然一头直向石壁之上撞去。
徐元平万没料到,最受自己敬爱,视作茫茫人世间的唯一亲人,竟然是亲手杀死父亲的凶手,一时间悲痛交集,愣在当地。
只听砰然一声,鲜血迸射,金老二已撞壁碎头而亡,尸体倒在地上。
徐元平如梦初醒般,大声叫道:“叔父,叔父……”,急急奔了过去,一把抓起金老二,眼看大半个脑袋撞碎,已然无救,忍不住泪如涌泉而下。缓缓放下了金老二的尸体,长啸一声,道:“易天行,咱们的血债上又加一笔。”一招“神龙出云”,直劈过去。
易天行右手一挥,拍出一股潜力,逼住了徐元平的掌势,左手一招“回风拂柳”,还击过去。
两人这番动上手,打的更是猛烈,拳脚的变化,也愈见凶险猛恶,当真是生死存亡之搏,掌指袭击之处,无一不是足以致人死地的要害,旁观之人大有目不暇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