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人才。”李小天兴奋地起了身,拍了拍雷鸣的肩膀,然后径直朝楼下走去。
雷鸣满脸问号:“这茶刚上来,屁股都没坐热呢。”
雷鸣又望向庚年,庚年耸耸肩,表示也懵逼。
无奈,两人只得跟了上去,都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州牧府,衙堂。
“通州州牧,蒋正,你可知罪?”审案桌前,李小天正襟危坐。
雷鸣与庚年分站其旁侧。
李小天自是被雷鸣说的话点醒之后,便是直接打道回州牧府,把蒋正招来问话。
“大人,卑职属实不知所犯何罪啊!”蒋正一脸无辜。
雷鸣和庚年看着蒋正迷茫的样子,二人心里也是懵懵的,猜不出这位户部尚书顿悟出了什么,蒋正到底犯了什么罪。
“蒋州牧,你自招和让我说出来,性质可是完全不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知罪?”李小天玩味道,胸有成竹。
蒋正见李小天信心满满,心中虽忐忑,依然强作镇定,道:“小人真不知何罪之有!”
李小天哼笑一声,起身走到堂下,来到蒋正身旁,道:“那我就给蒋州牧提个醒,人口。”
蒋正听到人口二字,不安之绪终于由内到外,额头冷汗直涌,可一想到事关宫中那位,权衡之下,还是选择守口:“卑职不知道大人所言是何。”
“看来蒋州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李小天摇了摇头,失望地长叹一声:“请问蒋州牧,通州与骈州相比,面积如何?”
蒋正不知李小天为什么提骈州,依旧如实回道:“两州都是管辖十三县,应是差不多大。”
李小天继续问:“人口如何?”
蒋正答道:“没做调查,所以不清楚,不过,既然县城一样多,那人口大致是相同的。”
“聪明,确实是差不多,通州只是比骈州尚要少几千人。”李小天自行解答,两州的账目他都看过,这点自然知道,顿了下,忽道:“但有点我很奇怪,通州的人口明明比骈州要少,可是为何参与征兵的人数远高于骈州?”
听到李小天这番话,雷鸣和庚年醍醐灌顶,终于看到了李小天葫芦里埋的药,像是剔了卡在牙缝的肉丝,舒畅得很。
蒋正面露慌措,但深知其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找了个理由搪塞:“大人,兴许是我们通州男丁兴旺呢。”
李小天正色厉声道:“蒋正,你以为本官是在和你说笑吗,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拍随行的禁卫军去调查各个县城的人口数了,至多,傍晚便可飞信回来,倘若与你上报宫里的人口有出入,后果,你是知道的。”
蒋正一看李小天已经找到把柄,像被晒蔫了的树叶一样,软瘫在地,满脸沮丧,道:“我蒋正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大人放过府上家眷。”
“我观州牧府上下,亲属穿着正常,并不奢靡,甚至还略觉朴素,我很好奇,漏报的那么多人口赋税,如此巨大的一笔赃款,蒋州牧究竟花到哪里去了,莫非是藏起来了,不敢花,倘若如此,你贪污那么多钱有何必呢?”李小天问道,没有正面回答蒋正的恳求,见蒋正一言不发,沉默不语,也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便试探性问:“我觉得蒋州牧非那种贪财享乐之徒,断然也不会有胆量漏报人口,大发税财,抑或说你是在帮他人办事,做个连差价都不敢赚的中间官?”
蒋正依然一声不吭,踌躇好一会儿后,缓缓道:“如果我说出来,大人可否保证我家眷的安全?”
“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我自会在写奏折之时帮你与王上求情,相信王上定能网开一面。”李小天回道,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蒋正颇感无奈地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出卖了他,只怕灭门来得更早些。”
“灭不灭门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不供出你身后的人,这笔数额巨大的税款找不回来的话,秋国律法你也是知道的,满门抄斩是少不了的。”李小天冷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