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我自嫁到梁,都是和和气气的。
祖母待我们也是慈严并济,您这样说,我实在不明白。”
太夫人听了,半晌才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她点了点头,
回了一趟娘,也很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沈穆清笑着起身又朝着太夫人福了福,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去了冯氏那里。
冯氏早已得了信在桂蔼堂的垂花门前等,看见沈穆清,她忙了上去,顾不得身边的丫鬟、媳妇,道:“双瑞在你那里找了几件前朝的古瓷等着你回来呢”
沈穆清看了看左右的人,笑道:“娘,我们回屋说话”
“好,好,好”冯氏立刻明白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沈穆清回了正屋。
董妈妈将身边侍的拦在了屋外,沈穆清低声对冯氏道:“娘,老爷说,让我们别乱折腾了,小心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去。”
冯氏没想到沈穆清带回样的消息来,她怔了怔有些不死心地道:“那,那袁人那里,不去了?”
沈穆清小声道:“娘,老爷已经去过了,还想办法搞到了一幅哀帝的画送了过去。而且,太太还说,只打点袁先生是不够的,还要打点其他的人。让我们放心,老爷事行都考虑到了。”
“啊”冯氏惊喜地望着沈穆清些无论次,“亲,亲已经去了”
沈穆清点头:“老爷也说,他里有数,所以让我们别乱来。”
冯氏连点头:“好,好。一切都听亲的”
送画的事,终于告一段。
从那天以后,梁上上下下的目光全部都关注在了梁季敏的身上沈穆清也开始每天带着丫鬟打理着梁季敏的一日三餐,浆衣洗裳。梁季敏也一改之前的优闲,开始通宵达旦地读书。有时候沈穆清去给他送汤,看他精神紧张会说两句俏皮话逗逗他,梁季敏虽然只是淡淡地笑,但沈穆清看得出来,他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二月初一日。
太夫人和冯氏一早就去祠堂给梁的列祖列宗上了香,又到丛绿堂检查了梁季敏要带进考场的笔墨纸砚了午饭,李氏派了汪妈妈来送给梁季敏一个护身符,说是特意到白纸坊的万寿寺去求的京都人都传白纸坊的万寿寺是受文曲星的庇护因此每年到了会试的时候,一符难求。
冯氏很是感激董妈妈跟着汪妈妈到明时坊代她道谢。
下午,冯氏亲自去了厨房为梁季敏准备干粮,沈穆清自然是乖巧地跟在冯氏的身后忙东忙西。
到了晚上,冯氏又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去了绿丛堂。
她拉着梁季敏的手不停地嘱咐他要以身体为重,进了考场要慎重,没有想好之前千万别落笔,以前有人就因为试卷不干净落了第的……
太夫人听得直皱眉,以梁季敏需要休息为由,把都赶出了丛绿堂。
沈穆清就想到自己参加高考是的情景。
她给梁季敏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笑着尾随冯氏离开了丛绿堂。
第二天丑末时分全都起了。
给太夫人请过安后,冯氏带着三个媳妇一起送梁季敏到了二门的角门。
梁叔信早已带了丁小厮侯在那里他会亲自送梁季敏上考场。
梁季敏考了九天,梁上上下下就紧张了九天。
刘姨娘一直陪着太夫人抄佛经,冯氏虽然还是如往常一样主持中馈,但小小的一件事就能触怒她,显得很浮燥。就是沈穆清,也经常会胡思乱想万一梁季敏考砸了自己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他。
到了梁季敏出考场的日子,依旧是梁叔信带着丁小厮去接的。
果然,进考场如同进监牢,梁季敏瘦了一圈,但精神却非常好,两只不的眼神亮晶晶的,透着喜悦。
太夫人一看他的样子,就朝着西方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冯氏却没有太夫人的镇定,拉着梁季敏的衣袖不停地:“怎样,考得怎样?”
梁季敏淡淡地笑,眼中满是自信:“这要等发榜才知道呢”
沈穆清忙上前搀了冯氏:“娘,相公是个沉稳的人,就是考得好,事先也会乱说的。”说着,就朝着梁季敏扬了扬颌,“您看相公的样子”
梁季敏但笑不语,冯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儿子,心里略略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