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宫沧冷冷质问;声音有些变调。
“这蛊虫……哎……”无瘾道人只是径直叹气。
“到底什么意思!”这一下;宫沧几乎是吼出来地;双眼中有鲜少看见的狂暴。不止是无瘾道人;连多年的好友闻人四海也被他失控的模样吓到。
这宫沧当真是个痴情郎啊……无瘾道人无奈一笑;说道;“其实这‘禁蛊术’的蛊虫很生奇怪。它本性为至阳;若是入了已婚女子的体内;就会尽数融入这女子的五脏六腑和静脉;那便是无可解除的蛊毒。但若入的是黄花闺女的体内;它便会寄居在女子地……”说道这;无瘾道人老脸上浮起一抹不自在的暗红;轻咳一声;避重就轻;直接跳转到重点;“咳咳……只要这黄花闺女一经人事;落了红;这蛊虫就自然从女子体内消失了……咳咳……但可惜……青绾丫头她……”
“她还是处子。”宫沧突然没头没脑蹦出一句话;目光灼灼。
“什么?!!!”无瘾道人不可置信地惊呼;上下打量着宫沧;然后眼神尽数落在某个地方;嘴角抽动;“你们都成亲这么久了……难道……小……小伙子……你;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会吧;看起来这么健康的一小伙子竟然是个……咳咳……那公孙丫头不就是没有幸福地可怜活寡妇了?
宫沧此刻欣喜若狂;尽管脸上表情没变;却任谁都能感觉
开心。自然;他也顾不得无瘾道人质疑他“某些能事关男人尊严的大事;一心只想着解救青绾。
闻人四海掩嘴偷笑;还好还好……还好他家小沧沧没有太早迟了公孙青绾;不然这次;可真是无解地死蛊了!
“不过……”无瘾道人正了正脸色;说;“这样一来;就表示青绾丫头有救了!!!但是……小伙子……你……你行吗……”实在不是他故意质疑宫沧;你说这两人结婚的日子这么久;换别人早蹦出个娃了;他们怎么……怎么就还没洞房呢?
宫沧这才冷冷地朝无瘾道人投来一记白眼。
“可是眼下……我们找不到公孙青绾她人啊……”闻人四海提出了眼下最尖锐地矛盾所在。
“等。”简洁有力;无愧于宫沧的风格。
“等什么。”
“信。”
“你是说……”闻人四海了悟。
“他。”
隔着厚重朴素的绣主帘幔;一个人影轻叹一口沉重的气;转身背贴着冰冷坚硬的墙壁;双眼没有焦点、涣散地不知看着那个地方。
扯动嘴角;却挤不出一丝笑容;五指握成拳;轻捶墙面一下;却不能减轻心中丝毫的压抑与沉痛。
师陌只能神情痛苦地离开穿堂。
他知道;很多东西;他不能去争取;即便;他曾经也想放纵一回;也想誓死不放手。
但当他知道;青绾会记住他;只是因为那双眼珠时;他就知道;他还是永远得不到。
即便;他其实知道;从一开始;那个女人地心里;就不曾有过他。他一直知道;也一直在自欺欺人罢。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却还是愿意这样傻傻抱着一个奢望。
骗自己;也许并不是希望你能爱我;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理由;让自己;不放弃、不忘记。
师陌的背影;逐渐隐入阴影中;白袍的衣角扫过地面;在阴暗中发着淡淡的苍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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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森的偏堂;笼罩着漆黑诡谲的氛围。
阴测测的笑;在黑暗中;那口白牙泛着森然的光芒;有些吓人。
白染媚根本不敢将头抬起;就只是服从地跪在地上;不确定地看了自己身边放着的那巨大的麻袋一眼;战战兢兢开口;“老主子……真地……要这样做?”
“当然。你什么时候见我做了决策后还后悔的。”一口白牙的光芒来回闪着;格外刺人眼。
“可是……主子费尽心力把殷弱水掳劫回来;就这样放她回去?放殷弱水回去;那胭脂国和皇甫王朝不就相安无事了?”
事情倒退到殷弱水消失的那个晚上;她迷路时;慌乱之中撞上身后的一堵肉墙。
软软冰冷的肉墙;那一双带着惨白光电的黑宝石;是一双眼睛青的眼睛;正用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寒冷冻结着殷弱水。
殷弱水根本看不清青绾地脸;恐惧之下本能地就要高声尖叫;但却立刻被一个手刀袭击;还梗在喉头的尖叫就这样没了。
青绾扛起殷弱水尚属轻盈的身子;脸色平淡;只微微提起内息;足尖一个飞踏;就面无表情地拔地而起;靠着轻功飞了起来。
这之中不过几秒的事情;所以当倒夜香的下人出现时;并没有发现殷弱水;她已然跟着傀儡青消失了。
面对白染媚的问题;老主子只是一笑置之;语调阴沉;“我不过……是发现了更好玩的玩法罢了……”轻轻玩弄手中的玉器;老主子若有似无地看了白染媚一眼;道;“媚儿……”
白染媚浑身一颤;惊恐接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