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索南坐在马车上,只听得赫巴察不停的鞭打着马匹,马车飞速向前狂奔。顺治小皇帝就这么急着要见我,瞧瞧赫巴察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心中不由暗喜,我进宫了,进宫了,不知怎么办?我是先做春贵妃,再生个小阿哥。索南低声说道:“一场春梦终要醒。”
索南那,索南,你,你又给我泼冷水了,掀起马车窗帘,我好好欣赏京城风景,不与你一般见识。咦!马车好像不是进内城进皇宫,而是出了北京城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声疾呼:“赫爷!赫爷!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呀?停车!停车!快停车!”
赫巴察不理会我的叫声,还是继续赶着马车,“索南那,这是怎么啦?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索南,你快说话呀!”我急得只能抓着索南的胳膊不停摇晃着,“我们现在是去赴黄泉路。”索南眼望着赶马车的赫巴察大声说道。
“吁!”赫巴察听后是立即拉住马缰绳,停下了马车。我听后则是晕头晕身了。“我说的对不对,赫大爷?宫中有人不允许春花姑娘存在这世上吧!把我们带到荒无人烟之地,是想在这儿结束我们两人的性命吧!”索南跳下马车,看着四周的景象对赫巴察说道。
“你说对了,我不想取尔等性命。你们快离开京城吧!”赫巴察冷冷的对着索南说。我脑子一激灵,跌跌撞撞爬出了马车,我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赫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皇上让你来接我入宫的呀?可现在又算什么呢?难道是皇上反悔了?赫爷,你快告诉我呀!”我是一脸的激动向赫巴察讨个说法。
“姑娘,要取你的性命的人,不是皇上,我进宫后,没有见到皇上。”“那,那是海大富,海总管的命令,是他让你这样干的?”“姑娘,不是海公公,是皇太后下的旨,让我将你除去。”啥子事情嘛?皇太后都出来了,我一个青楼女子居然连皇太后也惊动了,里面好像有我不知道的内幕哦。
“赫爷,小女子不明白了,这怎么跟皇太后扯上去了?”“姑娘,皇上的这次的江南之行的一举一动,皇太后是了如指掌的,包括我去找寻姑娘的事情。我刚进宫,就被皇太后召见,在下只好将姑娘的事情禀告了皇太后,只是隐瞒了太后你已知皇上的身份之事。皇太后这几日正为皇上想纳襄亲王福晋为妃之事心烦不已,姑娘的到来,更让太后恼羞成怒,便命令我出宫后把你除去。我赫巴察已负皇上所托,加上姑娘曾救过我一命,在下只能违抗皇太后的旨意了。”我听了赫巴察的一席话,理了理头绪,一脸平静的对赫巴察说:“小女子先谢过赫爷的不杀之恩,你快回皇宫复命吧!对皇上你就这么说,在江边你找着了我的尸体,于是就地掩埋,这是我曾戴过的绒花,你把它交给皇上,说是从我的遗体上取下来的。对皇太后就说,已经把我除掉,有血衣为证。这是我的随身衣物,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吧!”
索南和赫巴察静静的看着我,看着我把绒花和衣物放到了赫巴察的手上,“索南,你又说对了,这可真是一场春梦啊!好了,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索南,我们回去吧!”索南依言坐在马车前,我拿起鞭子打在马儿身上,就这样了吧!京城渐渐的离我们远了,远了。
压制了多日的眼泪,终于哗哗得流淌了出来,双目是迷蒙一片,索南见状,停住了马车,我在路边不停的呕吐,本来早该出现的孕期反应,居然会在此时来临,是呀!小宝也对此愤愤不平吧!为啥让我在妓院里长大,我要住皇宫,我要住在皇宫。小宝啊,你会住皇宫的,不过,这要等你长大了,才能实现了。
鉴于我的症状,我们俩人只能找了间客栈住下来了,收拾马车时才发现,赫巴察给我们留下了几百两银子,想不到,这粗汉子会有细心的一面,托他的福,这回去的路上,又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看着我大口大口吃相,索南是掩不住对我的担忧,“你,你没事吧?”“怎么啦?当然没事啦!像我这样的孕妇来说呢,不停的吐后,就要不停的吃,不然的话,哪来的营养给我的孩子呢,索南,你不要担心了,你也快吃呀,不然你就没得吃了。”我是左手持一只鸡腿,右手还不停的夹各式佳肴往嘴里塞。
“你是春花姑娘吧?”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谁在叫我呀?”我鼓着满满的嘴巴四处张望。对于古人来说,他们的人生有三大乐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人。现代人还认为这是三大乐事吗?答案肯定是NO!NO!NO!就说金榜题名时,有多少寒门学子能乐起来,为啥?学费呗!洞房花烛时,那就更乐不起来了,不是说婚姻是什么什么的坟墓吗?两人都走向坟墓了,那还能算是乐事。他乡遇故人,这社会是越来越复杂,出门在外,最好不必和那些所谓的老乡瞎扯蛋,说不定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我们现代人的三大乐事是什么呢?钱多得花不完,上网无极限,今年二十明年十八(限女性):女友天天换(限男性)。归来兮!韦春花,你跑题了!
嘿嘿!让各位见笑了。我乱扯一气的原因是本姑娘也于上这人生三大乐事之一:在这他乡也遇上故人了,虽然这故人不讨喜,罢了罢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呸!我怎么想出这句来,真是乌鸦嘴。
第三卷:与君今朝此为别,不想何处再相遇 末章
末章——不是结尾的结尾
此故人不是别人,乃是本姑娘的恩客,胡商——马穆沙。见他惊喜万分的神态,我心中一动,原来也有人会在意我。
我真的真的极其厌恶坐船,那是因为我心中还有阴影吧!可再怎么讨厌,我也登上了回扬州的商船,唉!身在他乡身不由己,还有就是不用本姑娘出一文钱,好吃好住着,诱惑力极强,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不用我说,各位也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只是有难过的事情,索南走了,他没有和我一起回扬州,分别时刻,他只给了我一句话:“万事皆有定数,随遇而安。”一路上有他的相伴,我犹如吃了定心丸,如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酸酸的:“索南,谢谢你!”
马穆沙这一路上是问寒问暖,让我暂时忘了这次北京行带来的不快和索南的离去,还有一件事情,得说一下,就是马穆沙知道我有了身孕了,只因孕期反应有些激烈,他请了大夫给我把了脉。
马同志不愧是在外面跑跑市面的人,见识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他也不问我肚中的孩子是谁的?怎么来的?既然他这样,我也不必花心思胡编乱造一通。
只是即将到扬州时,马穆沙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我从良,跟着他。深思熟虑后我没有应承,但我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在我孕期时,希望他能让丽春院的老鸨给我安定的生活,我要把孩子生在妓院。
马穆沙答应了我的请求,当他带着我出现在老鸨面前时,我的小腹已微微隆起。老鸨见我这般模样,是百般推诿,不肯收留。直至马穆沙拿出了一叠银票,在老鸨面前轻轻一晃,一切搞定!
由于我的身形有变,老鸨怕影响生意,把我安置在了后院的小房间中,我懒得与妈妈争执,住了进去。老马同志还真是个好人,派人把这小房间装饰一新,生活用品是一应俱全,还时不时地送些水果和小点心来。女人哪能经受起这些,这可比山盟海誓实在多了。马穆沙也常常来我的“新居”坐坐,说些他在外面的一些见闻,生意场上的一些烦心事。
身受这位马爷的大恩,自是要谢谢人家,就是做一名忠实的“听众”,他在讲得时候,我是静静的听,从不厌烦,哪怕这些话,我已经听了三四遍。马穆沙也深受感动,把我引为知己——红颜知己。
妓院里都是些南来北往的客商,在他们口中知道了:当今的顺治皇帝将他的弟媳襄福晋迎进了宫,立为了贤妃,一个月后,封为了皇贵妃。这些事情离我已经很远很远了,就算听到了关于他的什么话语,心里也不会泛涟漪了。
我的孕期生活过的是多姿多彩,画些绒花的花样赚些伙食费,帮厨房里的张妈刘妈摘摘菜,顺便尝尝刚从菜市买回的新鲜水果。姐妹们常常到我小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