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听着耳熟,原来此人正是那位张饱谷的情敌,刘娘子的绿帽子行商丈夫。
“给你道喜哩!”
牢头嬉笑道。
“同喜同喜!”
刘大郎闻听,急忙也欢喜回道。
“啊呸!你喜我们不喜,出来吧!”
“哗啦!哗啦!”
“吱扭!”
一阵锁链声响起,继而是门栓扭动。
“啊……啊!谢大老爷!谢青天大老爷!还有我家那位小娘子也已放出来了吧,我领她回家去,劳烦老爷将我手上链子解去,我好……诶?诶?老爷!这是何意啊?”
“啪!”
刘大郎话未说完,程羽就听到“啪”的一声响,而后牢狱那边就再未有过刘大郎声音。
“大人,人犯已交,劳烦您抬贵手画个押。”
牢头一改方才威严口气,以近乎谄媚语气说道。
“有劳!”
一个年轻声音响起,而后便是一串脚步声。
待纷杂脚步声远去,牢狱里这才窃窃私语起来。
“嗤!可笑,那乡下佬还以为要放他出去哩。”
“可不!方才第一眼看到内卫的俊俏老爷们也来了,可吓坏了我!还以为是带我去诏狱哩!”
“诶诶!听说了嘛,昨晚上不知怎地,女监里跑出去一个,惊动了小半座城,内卫的大老爷们联手才将其抓着,听说现就在诏狱的天字牢里押着哩。”
“可不,我听说越狱出去的那位主儿,还闹塌了都武庙里的一座大殿哩”
“啊?这般凶啊?乖乖哩!怪不得连带着女监的牢头也一起吃了挂落。”
“嗯?我听方才那乡下人说什么,他家小娘子也放出来了吧,该不会就是昨晚跑出去的那个吧?”
“咦?经你这么一说,兴许还真是哩。”
“……”
“……”
程羽所在的车队经过金吾卫衙司门口后,又行出老远,几乎都已到内城城门,牢里的私语声还在继续,且越聊声音越大起来。
看来这金吾卫的牢狱至少分成两个等级,同内卫与外卫一样,普通牢狱关押凡人,所谓的诏狱森严,普通凡人是没资格进去的。
至于他们所说的诏狱,程羽也散开神识向周边悄然扫去,确是在衙司更深处探到有几处五行阵的气息。
但昨日夜闯豫王府的那位北境瘦弱女子的气息,他并未探查到。
一行车马此时已行至内城门口,把守城门的不再仅是金甲武士,还有五个后生金吾校尉。
行到跟前,头车的连锋并未下车,只在车上抱拳一礼口称诸位师弟。
恰在此时,从城门洞里的偏房中走出一位黑衣老校尉,头车上的连锋见状不敢再怠慢,急忙从车头跳下,抱拳行礼口称师伯。
黑衣校尉盯着连锋的嘴两人聊了几句后,车队便被放行出城。
到了外城后,路上车马行人和两边的吆喝声渐多,市井气终又回来,不似之前在宫墙外那般威严压抑,车队行进速度也跟着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