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枢阳老祖已将三哥所言都告知回我,今日我便让此妖将三哥的那枚精血物归原主。”
豫王闻听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礼节连忙摆手道:
“不妥不妥,我初时果真只是听信了那游方术士之言,说取一枚精血赐予此物后,再将其温养后服之便可延年益寿,哪知竟是妖人意欲嫁祸于我谋刺五弟的诡计?
况且我那枚精血在此妖物体内日久,恐已沾有妖气,若再取回于我?岂不是……”
“啪!”
晋王从身侧上前,左手一把按住豫王臂膀,右手在其后背轻抚劝道:
“三哥放心,金吾卫的校尉们,已将此妖体内三哥那枚精血提炼干净,三哥信不过愚弟,还信不过金吾卫不成?
人之精血珍贵,怎可随意舍弃?来来来,三哥安心受用便是。”
“这……”
豫王略带狐疑地向金吾老校尉们看一眼,领头的黑衣校尉冲他轻轻点一点头。
“哎哟!大……大胆!”
就在豫王踌躇之际,从下方二楼楼梯口处,忽然传来刘老太监的呼喊声,紧接着便是有人“噔噔噔”一串急促上楼踏步声响起。
“咣当!”
三楼露台木门被从屋里猛地拽开,豫王府崔老太监喘着粗气从屋里跑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殿下!奴婢有要事禀报。”
说完急忙从怀里掏出小郡主那块金牌,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大胆!你不要命了?”
在他身后,晋王府的刘老太监也随即爬上楼梯边喊边追过来,见崔太监只是跪在露台地上,也只得跟着跪在对方身后。
程羽在房顶俯视看去,两个太监跪在门口,身后的楼梯口处,还挤着一群小太监们,看衣着有豫王府的,也有晋王府的,此时有热闹看,便都混做一处,也不再分成两家。
豫王见自己府里的老公公来了,眉头一皱,脸上显得有些不悦,但实则心说来得正好,急忙顺势佯装呵斥道:
“你这老公,怎如此莽撞,未曾召你便闯将上来,可有何要事禀报?”
“禀告殿下……”
崔老公公略抬眼皮瞥一眼地上那个木盆,不由得咽口吐沫继续道:
“方才收到府里传来的安亭郡主金牌,怕是郡主娘娘有要事,因此奴婢不敢再多耽搁,这才贸然闯入,奴婢该死!”
说完将手中的郡主金牌又向上托举几寸。
“安亭不是因身体欠安,正在别苑里休养?怎地还从三哥府里发令牌过来?”
晋王盯着崔太监手上金牌,皱眉问道。
“啊!五弟有所不知,安亭这丫头离府来此地之前,曾命她手下两个女官留守府中,还给了她们一块金牌,就是这老公手上这块,见令如见本人……我且问你,府里发来这块令牌是有何事?”
豫王说到最后,转向老太监问道。
“是……是府里新寻来一个大戏班子,唱的一出好戏,要给王爷与郡主娘娘助兴散心,其中还有一位新晋蹿红的大武生,是府里点了名的要让王爷见一见的,说是功夫了得,世间少见,奴婢也将其带至此地……”
崔太监说至此处,回头向楼梯口望去,楼梯上挤在人堆里看热闹的郑太监见状,急忙回头招呼下方还在二楼的嘉菲上来,而后跪着爬到露台上“邦邦!”先磕两个头,这才禀道:
“确如崔公公所言,是奴婢领了郡主娘娘令牌和……”
郑太监说到一半意欲去掏怀内那个招文袋,忽觉扒在地上的手被人轻轻一踩,原来是跪他前面的崔老太监悄悄向后将脚尖略伸一伸,故意去踩他手。
郑太监一顿,继而立马想起来时路上义父叮嘱之事,赶忙找补言道:
“和……和那戏班一起来到别苑,戏班子都已习礼完毕,而那大武生此刻就在二楼候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