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升官了?”马庆升的父亲兴奋的问。
“没有升官,到了江西还是现在的职位。”马庆升答道。
“那去江西做什么?”马庆升的父亲质疑道。
“组织上安排工作,我们服从命令听指挥就好了。”马庆升觉得一阵头痛。他周围的好多人都指望着马庆升升官之后多照应自家人。马庆升也不是不愿意这么做,不过这确牵扯了一个“宗族”的问题。
人民党一直反宗族,至少部队里头是宣传的。“未来的中国是个人人平等的中国,宗族压迫绝对不许存在。”部队里头一直这么宣传。凤台县里头zhèngfu工作人员不少,大家都是年轻人,对于宗族都抱持着反对的态度。
这种反对倒没有提高到政治的角度上去,而是土改之后宗族存在的经济基础虽然被干掉,可是旧式宗族的那个体制中却没有被完全消灭的迹象。顶多是分田之后,“大宗与小宗”之间的矛盾消除了。大家各过各的,大宗也没有欺压小宗的机会。但是马庆升这些年轻人依旧没有在宗族言的一席之地。
老派的宗族长老们觉得自己依旧是宗族的领导者,什么事情他们都理所当然的号施令。例如,他们要求马庆升每年给家族安排几个进工厂的就业机会,而且指明是要当收入最高的那类工人。
这要求太神奇了,人民党的工人工资是靠技术考核与生产评估。而一部分行业,则需要有专门学校的毕业证明。对于军队出身的马庆升来说,这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马庆升退役前是副排长,军队里头讲的是专业分工,各专业都有专门的培训。例如机枪手这个职位,在没有到完全无人可用之前,绝不可能随便拉个人就过来打机枪的。如果那么干,天知道机枪子弹到底有多少能起到效果。
可是宗族就是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东西,马庆升拒绝了宗族的要求之后,他家里头人已经很含蓄的告诉马庆升,宗族里头已经有人商量,是不是剥夺马庆升以后进祠堂的身份。
这消息就更加可笑,马庆升现在连烦人的老婆都想摆脱,进祠堂按规矩这是要给捐钱的,不去这祠堂,马庆升还能剩下不少钱。宗族族长以前就给马庆升说过,如果想进祠堂商量事,每年要给捐二十块钱。这等于马庆升两个月的工资。马庆升立刻就表示了辞谢。结果落得了一个“不识抬举”的评价。如果不识抬举就能省钱兼免除烦恼,马庆升觉得一辈子不和宗族打交道,挺好的。
赵花更清楚马庆升的想法,听到马庆升说要一个人去江西,赵花先是眼睛瞪得溜圆,接着就喊道:“你,你这是嫌弃我了!”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马庆升解释道。
“组织上的安排?那么多人,怎么就安排你?”赵花哭喊起来。
“我工作表现好,自然安排我!”
“你就是觉得我表现不好!”赵花不依不饶的拽住马庆升哭喊道。
马庆升头都大了,别人家老婆就没有这么胡闹,自己老婆怎么就这么混蛋呢?马庆升当兵的时候比较早,那时候轮值jing卫的时候,也见过陈克主席的老婆,回到根据地之后,也见过很多其他干部的老婆。别人家的老婆都是不吭不喘,规规矩矩的。哪见过自己老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要是觉得你表现好,组织上安排我去江西,你就该支持我的工作,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你这给我闹,就是表现很好?”马庆升喝道。
“你还有理了,你说人民党谁跟你这样到处走不着家的?”赵花哭喊道。
马庆升喝道:“上到陈主席,下到部队里头的干部战士,哪个不是到处走?陈主席的夫人留在凤台县,你还见过人家出来买菜。陈主席一走一年多没回来。要说把夫人带身边,陈主席要是想带,谁敢说啥?部队里头那么多干部,谁出门还带着家属?你觉得我是谁啊?我马庆升没什么了不起!”
痛骂了老婆一顿,马庆升把哭哭啼啼的老婆丢在家里头,自己去地方zhèngfu办了手续,把老婆的工作户口留在了乡里。当干部就这点好处,乡里头的同志都记得马庆升。负责户口工作的也是部队专业干部,和马庆升还是一个部队的老战友。“庆升,你要回来工作了?”
“我要调去江西,不能带着老婆一起去。”马庆升解释道。
“你要回部队了?”老战友惊讶的问。
“不是会部队,还是缫丝厂。咱们安徽近期调走好多干部到其他省份工作,组织上安排我,我就去呗。”马庆升笑着答道,“我家那口子爱胡闹,她在家种地,你还得多照应。”
“咱们就不说这外气话。对了最近地方上自己组建生产队,合作生产。你准备让你家那口子加入哪个生产队?”老战友问道。
“听你这意思,这生产队有啥不一样。”
“生产队有些搞得好,不过很难进。容易进的,搞的也不是太好。你可得选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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