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栩就着师父的杯子喝了口茶,初见的欢喜劲总算是消退了些,这才想起来问:“师父,您怎么会来这里?”
“这话我倒想问你,辰儿和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是二哥想查些事情……”李栩犹豫了下,望了眼白盈玉。
白盈玉是见惯眼色的,知道自己毕竟是外人,他们定然有事是不愿让她知道的。不愿惹人厌烦,她遂起身道:“前辈,我房中尚有针线活未做,不能相陪,还请原谅。”
杨渐白了李栩一眼,倒也不勉强她:“我这老头子哪还用得着陪,你有事就忙去吧。”
白盈玉微微一笑,行礼后离去。
朝着她的背影,杨渐努努嘴,问李栩:“她,打哪里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师父,您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说。”
“不行,您先说!”刚说完,李栩头上顿时吃了记爆栗子。
“小猴子还和我争,快说!”
就着一壶茶水,杨渐听着李栩絮絮叨叨地讲了来龙去脉,方才明白了白盈玉的身份,点头道:“这事做得对,这女娃娃着实可怜,又可以说是咱们山上的恩人,应该好好照顾她。”
李栩压低嗓音凑近:“二哥说了,要是她老家没人,就在咱们镇上找个人把她嫁了。”
“……辰儿说的?”杨渐直颦眉,可白盈玉是个活生生的大姑娘,他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安置,半晌才道,“那也得寻一户好人家,莫坑了人家。”
“反正这事我可不在行,还是师父您老出马说个媒吧。”
“我哪里成!……这事既然是辰儿说的,就让他自己办去,咱们都别掺合。”
“对对对。”
两人各自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然后才心安理得地继续品茶。
一直到黄昏时分,萧辰才算是缓过劲来,撑起身子,再拔掉额头上的金针,找了块布包起来。
“咚咚。”他敲了两下右边的墙,如果李栩在屋内的话,应该会过来。
不过一会儿,李栩果然探头进来:“二哥,你好些?”
“师父呢?”他不答反问。
“在我房里歇着呢,还给你剥了些核桃,他说要是你好些了就过来。”
听见师父没有走,萧辰这才松了口气,披上外袍,便随着李栩一同往隔壁的房间。
看见他进来,杨渐笑道:“醒得还真是时候,待会正好一起用晚饭。……头还疼么?”
萧辰循声,摸到桌椅,在他身旁坐下,倦倦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好多了。”又从怀中掏出小布包递过去,简单道,“金针。”
“吃吧,听说这核桃补脑子,多吃点。”
收了金针,把桌上剥好的一碟子核桃仁推到他跟前,杨渐伸手摸了摸他脑门,汗津津的,头发也是散着,看上去萧辰着实憔悴得很。他半是怜惜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娃娃,又在想什么事情,把脑仁都疼成那样?”
“老毛病了,我想不想事情,它都得疼。”
萧辰偏了偏头,拒绝他再摸自己脑门,自取了核桃仁往嘴里送,问正题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顺德?”
“我来了有些日子,我就知道你这娃娃肯定要往这里来,所以就先来等着你。”
萧辰皱了皱眉头:“您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什么事?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