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鲤今天起得还是比常安早,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久了,自己时不时还是有些累,就想再次闭眼多睡一会儿。
她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了一番那温暖熟悉的怀抱后,又没了气息。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后抱着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微微偏过脑袋,常安此时就坐在矮桌旁,似乎是感应到了顾鲤的动作,常安也站起来,走到了床边。
“顾娘醒啦?”
“嗯。。。。。。”顾鲤委屈巴巴地看着常安,说道:“常郎怎么不叫我呀。。。。。。”
“我心疼啊,”常安扶起了顾鲤,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顾娘每日都这么累,我哪里舍得让顾娘不好好休息呢。”
“唔。。。。。。”顾鲤嘟了嘟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呀?”
“辰时过半了。”常安回答道。
“啊,我睡了这么久呀。”顾鲤此时就开始有些惊讶,刚把被子掀开然后起床,但是又咳了两下。
“咳咳。。。。。。”
常安此时就笑着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顾娘的肺病是好转了,但不是已经好了。现在天气冷了,顾娘日子也久了,身子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没有我或者是家里的仆人,顾娘就必须要保证自己是暖和的。明白了吗?”
顾鲤点点头,然后才乖乖地把被子拉过来盖好。常安又奖励了她一口后,就起身去取衣服了。服侍着顾鲤穿暖和之后,常安就说道:“方才打来的温水,顾娘洗漱一下吧。”
“好。”顾鲤坐在床前,自己洗漱了起来,而常安则坐在矮桌旁,跟怀琴讨论着今天的安排。
“今日有没有哪个酒楼戏台是要开门的啊?有新戏的那种,去打听一下吧,最好的话是能预定个位置什么的。”常安吩咐道。
但是怀琴还没开始应答,真儿的声音倒是传来了:“公子、三娘,张丞相与源丞相来了。”
常安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出门去的事情就作罢了吧,今日怕是出不去了。”
“是,公子。”
“顾娘也快洗漱好了,你就先去把两位丞相请进来吧。”
怀琴应承了一声,就直接转身出了门。
顾鲤洗好了脸后,真儿就把药交到了她的手里,自己则端着水盆走了出去。而在顾鲤喝着药的同时,源乾曜和张说也是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常小友,顾娘子,好久不见啊。”源乾曜笑呵呵地走上前来,然后笑道。
“定康侯,侯夫人,别来无恙。”张说和源乾曜没那么熟,这次来纯粹是被源乾曜给拉过来的。
“源老,张丞相。”夫妻二人都朝着对方微微颔首,然后顾鲤作为家中主母,就开口说道:“行动不便,无法亲自招待两位丞相,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老夫与常小友也算是忘年交,朋友之间,何必如此多礼。”源乾曜倒是不客气,而是直接坐下,然后把手里的篮子放到了桌上。
反观张说,则是有些客气,冲着顾鲤礼貌地说道:“多谢侯夫人了。”
客套完了,张说才坐下,然后说道:“这是老夫带来的手礼,是老夫亲自挑选的一些瓷器,还望侯夫人莫要嫌弃。”
说着张说就把篮子打开,里面都是些很好看的瓷碗和小瓷瓶,常安眉头一挑——张说喜欢瓷质器皿是出了名的,这些东西他拿来当做礼物给自己用作交好,对此中事情的看重可见一斑。
“多谢张丞相。”
源乾曜看见了张说的礼物,说道:“哟,这不是邢窑里最新出一批瓷器吗,张丞相还真舍得啊。”
张说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清楚定康侯与夫人具体喜好,便不敢贸然采买,便选择了这些个器皿来当做礼物了。”
常安此时也已经把顾鲤扶到了矮桌前坐下,然后说道:“来者是客,此礼来得正规,张丞相又是正直之人,若是我们都嫌弃,那就是不够面子了。”
“还是常小友你会说话啊。”源乾曜笑着点了点常安,然后把自己的篮子推到了常安的面前,说道:“前段时日老夫的大儿媳刚刚诞下一子,这是老夫的二儿媳亲自缝制的孩儿衣裳。老夫便替你家问了两套来。”
“老夫二儿媳的手艺是极好的,常小友要不要看看?”
常安笑着点点头,然后拿起了一套衣服,递给顾鲤让她看。而自己又看了看篮子里,眉头一挑——说两套还真是两套,这么折腾自家儿媳吗?
“源老,这还真是两件啊?”常安有些意外地问道。
“对啊,两件嘛。说两件就是两件。”源乾曜笑着说道。说完,他又凑到了常安的耳边说道:“顾娘子的肚子这么大,说不得就是两个。”
“而且你不也是在家里准备了两套器具嘛,想必常小友心里也是多少有了些定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