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中丞,好雅兴啊。”
宇文融抬起头来一看——是武忠,他便放下书本,站起身来,笑着问候道:“武祭酒,近日别来无恙啊。”
“今日,本官是来给你送喜报的。”武忠倒也是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宇文融微微一怔,问道:“是何等喜报?”
武忠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宇文融。宇文融见武忠笑嘻嘻的,本就有些疑惑,这也使得他更好奇了信中的内容,以及他来找自己的目的。
他接过了信,撕开看了起来。一开始他是没有什么反应的,但是越看,整个人的脸色就更加变幻。最后,他居然站了起来,质问道:
“这封信是谁写的?是谁让你转交过来的?”
“是陛下的宠妃,武婕妤殿下。”武忠说道。
宇文融这下就呆滞在了原地,他不是不知道武忠和武婕妤的关系,只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给自己送这种东西,他不免有些怀疑。
“你和武婕妤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这件事情若是办不好,本官可是要被重罚的。”他眉目紧皱,如此问道。
“家妹深知,你与那常永和并不对付,甚至你对他还有着不小的怨言。”武忠笑着说道,“原本家妹是不想插手理会这康国公的。”
“但是,这康国公做了些事情,让家妹对其心生怨恨。而宇文中丞,又和定康侯有梁子,所以她便想与你联手。她出主意,由宇文中丞代为说罢了。”
听到这里,宇文融又一次打开了信纸,再一次看了两轮后,再次开口:“难道武婕妤不知道,后宫妃嫔,一律不得插手朝政吗?若是被查出,就连你我,都难辞其咎!”
武忠还是不紧不慢,说道:“放心,这件事情只要处理得好,那么康国公定然会遭殃。最后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而且事情成功了,武婕妤未来的打算也肯定能完美地实现。孰轻孰重,孰好孰坏,宇文中丞难道没有盘算过吗?”
宇文融愣住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很明显是在纠结。然后武忠觉得是宇文融有所顾忌,便说道:“此事十分隐秘,没有别人知道,宇文中丞大可放心。”、
宇文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思量了好一段时间,然后开口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康国公虽然与我有怨,但是其才干与能力,确实是在本官之上。”
“若是如此针对,很有可能会被他反打一手。如若是此事做得更严重,波及到他的妻儿,那么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武忠微微皱眉,说道:“难道宇文中丞是在害怕?”
“害怕?你们怕不是忘了曾经的张嘉贞。”
“没忘。”武忠摇摇头,“张嘉贞意欲在陛下面前,绑架那康国公的妻子,最终被收押。”
“那你是不是还记得,大唐例律中,绑架妇孺乃是仅次于谋逆的重罪!”宇文融说道,“张嘉贞本就是将死之身,但也是那康国公出面,才保得性命。”
“所以我们这次的事情,只针对常永和一个人,不会牵扯到他的家人。宇文中丞大可放心。”
“另外,本官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到宇文中丞你。此人虽然善妒,但是其智谋很高。过段时日他应当是会来寻你,从中帮助宇文中丞的。”
“谁?”
“本官的司丞,李林甫。”
宇文融微微皱眉:“李林甫?他是谁,本官从未听说过他。”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子司丞,自然是无人知其名讳。但是本官作为他的上官,自然是看得出此人有什么能力。”武忠说道。
“此人嫉妒之心重于常人,而且常常向本官检举或是诬陷他人,从而使得本官辞去了不少的官员。若是他对康国公起了嫉妒之心。。。。。。”
“宇文中丞大可以设想一番,会是如何一个下场。”
宇文融却还是担心:“但是康国公身后站着太子,还有陛下也是偏心于他,如何能够妥善处置。”
武忠却摇摇头,说:“宇文中丞,太子年纪尚幼,而陛下一直是寻求他与武婕妤之间的平衡。对陛下来说,武婕妤和康国公,是手心和手背啊。”
但是宇文融还是没有那么快松口,而是挥挥手,说道:“武祭酒你且回去吧。。。。。。”
武忠笑了下,说道:“那就静候宇文中丞的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