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为朝廷命官,走这些歪门邪道多了,恐怕日后很难保持自我,会在这条道上迷失了。
回到大理寺,温公下令查封青云观,把所有道士都押到大理寺关押,更是彻查所有与净能有所关系的人。
年前大理寺忽然大动干戈,与青云观有所往来的人都惶惶不安。
有人亲自去大理寺自行述清,有人则因手脚不干净,惴惴不安。
这些天,长安城因大理寺这般,临近年节也冷清了很多。
明毓没有出去,只听外出采买的春瑛说了外头发生之事,便知是要彻查妖道了,暗道终于盼到了这一步。
而就在这个时候,最让她意料之外的,是谢家谢肃。
他本因正妻谋害养子被连累,在家中闭门思过,却忽然一道圣旨下来,圣旨上道他私德有亏,德不配位,削去右丞一职,降为七品江州梧县知县,年后初十一过,便即刻动身去江州。
青鸾给夫人盛了粥,放到了主子跟前后,便说:“奴婢在市集上遇上了先前府里做粗使婢女的小兰,昨日刚被卖到小户人家做下人。听她说,她离开谢府前,孙国公府直接派了几十护院去谢府搬孙氏的嫁妆还有私房。”
“谁知那些嫁妆首饰衣裳都穿戴在了那个外室的头上,被国公府的人摁在地上拆脱了下来,而陪嫁去的一些下人也都带回了国公府去,便是没亲眼见着,奴婢也能想象得出来,是如何的鸡飞狗跳。”
明毓闻言,心情好得又喝了半碗粥。
青鸾继续说着谢府的八卦:“小兰前两日还在谢府时,还见着圣旨下来时,那外室被谢家主毒打了一顿,那个外室子,以及外嫁回来的外室女都不敢拦,谁要是拦了,照打不误。”
明毓:“做什么样的孽,便要承受什么样的结果。”
谢肃依着诓骗,依着女人才坐上高官,今日又因国公府,因女人而跌落下来,大概这就是因果报应。
明毓问:“有没有提起谢家的几位郎君和姑娘。”
青鸾摇头:“这奴婢便不知了。”
春瑛接口道:“倒是在市集采买的时候听了一些,那两个姑娘自入了国公府后,连院门都没出过,估摸也是没脸见人了。”
想起第一回陪着夫人回谢府去主
院时,那个刁蛮任性的谢四姑娘,春瑛道:“那谢家四姑娘性子蛮横得很,经过这件事,她若不把她的脾气改一改,只怕这往后的日子该是不好过了。”
明毓放下碗,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
“改了自是最好,不是因对她自身好,而是能让一些人免受她荼毒。”
坏人是否改好,没有那么多人在意,但若坏人继续坏下去,只怕会有更多人深受其害。
青鸾问:“除了那两个姑娘外,谢家嫡子呢?”
春瑛摇头:“不太清楚,应当还在养伤吧。”
春瑛闻言,担心道:“万一让他养好了伤,又来寻咱们家主的麻烦该如何是好?”
明毓眉眼微敛。
国公府都快自身难保了,自然做不了谢煊的靠山,谢家更是已经衰落了。
没有靠山,要是个正常的,自然知道明哲保身,绝非再闹事。
可谢煊是个混的,莽撞起来谁也不敢确定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明毓心里隐隐担忧。但愿谢煊这伤难好,最好得再养上三年五载。
孙贵妃被禁足,不是什么秘密,官员官眷都知道,以往有多巴结孙国公府,现在就有多怕受国公府牵连,是以都躲着国公府走。
国公府也是低迷。
世子夫人与世子诉苦道:“如今贵妃娘娘被关了禁足,国公府先前又因大姑子而被圣上斥责了,这个时候婆母又把那三个烫手山芋接回来,这不惹事还好,这要是万一惹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