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人议论纷纷,有很多人甚至在用江湖黑话交流。
他们在看到王蔼陆瑾等人的时候,大多都起过坏心思,但看到张之维后,都收起了想法。
能在这里讨口子的,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哪种人能惹,哪种人不能惹,他们心里门儿清。
“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们?”陆瑾嘀咕道。
“你的感觉没有错,”吕慈冷着脸,“我也感觉我们像傻子!”
穿着一身西服来这里,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显眼包一样,对,显眼包,这是他从张师兄那里学来的词。
“不只是傻子,是猎物,是牲口,是货物,反正不是人,但他们凝视了张师兄片刻后,我们就又都变成了人!”
王蔼阴沉着脸,低声说道。
自小在家人呵护下长大的他,还没被人用这种目光凝视过,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这种侮辱不是喊他胖子,骂他饭桶,亦或是嘲笑他单相思能比的,这是一种漠视他生命和人格的侮辱。
但这种侮辱,在那些人看向张师兄后,消失了,他看向前方张之维高大的背影。
张之维对周围人那些或敬畏,或戏谑,或贪婪的目光,并不在意。
别人的想法,与他何干?
他反正不藏拙,浑身的气息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这,谁要来找茬,那就来试试。
四人在聚居地晃了一圈,找了个最大的客栈住了进去。
说是最大,但和滨城的大和旅馆没得比,还是旧时的模样。
一个二层小楼,上面是住宿的地方,下面是吃饭的地方,客栈外还有一个马厩。
一进客栈,顿时身子一暖,里面挺热闹,一群汉子喝着小酒,再叫了几碟小菜,又是吆喝又是划拳的,很是喧哗。
客栈的老板戴着一顶狗皮帽,穿的皮毛缝制的大袄,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王蔼快步走到柜台前:“老板,把你这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给我上上来!”
老板低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边打着算盘,边说道:“我这里有的是寻常地方吃不着人参鹿茸,山珍野味,关键是你吃得起吗?”
“啪!”
一张大大的钱票,重重地拍在柜台上。
噼里啪啦的算盘是骤然一停,老板把狗皮帽子一摘,放到胸前,弯腰说道:
“几位爷,请上坐,好酒好菜,立马上来。”
旋即,在老板亲自带领下,张之维一行人入座。
这个年代,大冬天也没有暖气,为了招揽顾客,店家在大堂里安排了暖坑。
把桌子架在暖炕上,暖炕上再铺席子,这就是上座。
风里来雪里去的闯了几天,三人感觉骨头都僵了,坐到温软的暖炕上,紧绷的全身骤然一松,一句话也不想讲,舒展身子,很没形象的仰躺在了上面,好让寒冷的身子全部贴合到炕上,然后静静等着大餐的到来。
张之维倒是没这般做,一是他神完气足,半点疲态也没有,二是这炕小了,他舒展不开。
看了一眼楼上,他收回目光,盘膝而坐,调动体内的三昧真火,把最近吸收的信仰之力煅烧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