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连着在仁京堂看了两天的病例后,朱大夫才开始教她认药材。
单一种药材就有很多种属性,有湿性,有干性,还有寒性和温性,以及太阳晒干的和新鲜的药材又有区别。
药材的种类繁多复杂,仁京堂有好些学徒光是了解这些药材就了解了一两年。
到了后面,还要学闻味识药,难度更大。
更别说人体针灸穴,把脉问诊……够一个人学一辈子的了。
朱大夫让玉君慢慢来,先跟着药童学抓药。
她活了这么多年,倒是……
从来没有亲自抓过药!
一楼大堂那一排排中药柜,要比人高出两个不止,药童们每天都要踩着梯子爬上爬下不知道多少回。
“君公子,你又洒了。”小药童看着洒了一地的药材,提醒她,帮着拾起来后,又继续教她怎么称药,包药。
玉君虚心受教,逐渐上手。
药童看着她那双细皮嫩肉的双手,尖尖细细,比女子的手还好看,好奇道:“君公子,学医可是很苦的,我看你也不像是寻常人家,何必跑来受这种苦?”
她的身份,只有林文远、林世尧和朱大夫知道。
她笑了笑,语气淡淡的反问道:“总有人要吃苦,为何不
能是我?”
药童被问得哑口无言。
却也认为她说得是有道理的。
这个君公子,说话文绉绉,举止也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又像个女人。
尽管看起来温温和和,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身上总有一种淡泊的清冷感。
让人觉得疏离,
走不近她。
这会,后院厨房里正在生火做中午饭,仁京堂加上大夫学徒还有药童,里里外外有几十号人,每天都要开火烧大祸。
“你们还别说,医馆里新来的那位小学徒,长得是真俊。”正在烧火的史大娘从灶台后面冒出脑袋道,她身形肥硕,屁股底下坐着一张缺了一只角的小板凳,四平八稳。
七八个厨娘正忙活着做饭,史大娘的话一下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切菜的张大娘笑呵呵的说:“细皮嫩肉的,可不俊吗?那小脸蛋子,比我家胖虎的屁蛋子还白,手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胖虎是她刚满月的大孙子。
白白胖胖的。
每次看到君公子那张白嫩的脸,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孙孙。
另一个切菜的罗大娘跟着道:“年纪轻真好!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还是姑娘家,非把她抓手里不可。”
“罗婶子,
你瞧瞧你,这都一把年纪了,还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小心你家那口子听到,撕烂你的嘴。”
“啊呸,听到就听到,还怕他不成?早就不想跟他过了。”
“哈哈哈哈……”
厨房里响起了一阵热闹的笑声。
烧菜的葛大娘又说:“我家那姐儿,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该嫁人了,我看那君公子与我家姐儿就很般配,各位老姐姐可得帮帮忙,给我家姐儿做做媒。”
“谁家还没个姐儿?”
“就是,要我说啊,我哥家的那位姐儿正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年纪,与君公子郎才女貌,最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