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孤明日便回帝都洛阳了,你认为为何父皇这么着急让孤回去?”刘辩侧过身去,轻声询问道。
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一直没太想明白,若说是刘宏的舔犊之情犯了,想念自己了,这个理由实际上还有些牵强。
刘宏什么样的人,刘辩心中比谁都还清楚,虽说现在对自己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在,但与西园内的娇妻美妾相比,诱惑力自然是远远不及。
也正因为此,刘辩想不明白。
“明明父皇可以等冀州黄巾之乱平定,待孤跟随卢公彻底击溃太平道教主张角的大军,那个时候再召自己回京,岂不更好吗?”刘辩不解问道。
曹操闻言,皱着眉头,缓缓的为刘辩舀上美酒。
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说道:“依操看来。。。。。。”
说着看了一眼帐外,确定没有闲杂人和偷听者,这才继续轻声说道:“殿下,恐怕是宫中有不轨之心的人暗中使绊子!”
“如今冀州平定黄巾军的形势一片大好,倘若陛下真的等殿下彻底平定冀州黄巾之乱,再召殿下回京的话,到那个时候,殿下的威望将到达顶点!”
“届时,太子储君之位,非殿下莫属。。。。。。。”
说罢,曹操便默然不语,嘴巴好似被胶水粘住似的,紧紧闭着。
后面的话即使没有说出来,以刘辩的才智也猜到了。
曹操方才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皇宫内有人想要阻碍自己得到太子储君之位。
而自己的对手只有刘协,但刘协年龄尚幼,断不可能有如此缜密心思。
思来想去,除了刘协的母亲王贵人之外,便是久居深宫中的董太后有这般能力影响天子刘宏的想法和决策了。
“孟德一言,让孤茅塞顿开啊!”
刘辩连忙正起身子,举杯敬道。
“不敢,不敢。”
“如此说来,孤这次回京是暗中有人使得绊子?”刘辩目光闪烁,再次确认道。
曹操微微点头。
实际上,方才他在卢植帐外徘徊,就是为了等殿下出来之后,与之详细述说此事。
刘辩站起身,在帐内中央来回踱步,剑眉微蹙。
“这外部叛乱孤还未曾彻底除去,反倒是内部出了些跳梁小丑之辈。”刘辩平淡说道。
然而在这平静的话语之中却蕴含着刘辩的怒意。
“孟德,依你之见,孤该如何处理此事?”刘辩目光炯炯的望向曹操。
曹操深吸一口气,现在他若是继续回答。
那也就意味着他曹操真正与刘辩绑定在一条船上了,效忠的是刘辩殿下而非天子刘宏。
因为这是刘辩皇子的家事,其中涉及到皇宫内的多位大人物。
可,皇储之事又岂是一家之事。
在曹操看来,皇储之事,乃是一国一朝最为重要的事情。
昔日秦朝,何其昌盛强大!
只因始皇让胡亥继承帝位,使得开万古之先河的强大秦朝就此衰败,最终崩溃。
因此,涉及到大汉的皇储之事,曹操没有理由退缩。
旋即,曹操拱手正色道:“殿下,皇命不可违!回京是不可抗拒之事!”
“此事孤省的。”
“依操看来,太子皇储之位,刘协皇子自是无法与殿下相争,只是殿下应当防范刘协皇子身边的人,最好殿下能够在宫中布置几个眼线,也好防范于未然。”曹操沉声说道。
他自己就是宦官家庭出身之人,对于宫中宦官背地里的那些门门道道甚至比刘辩还要熟悉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