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这种贫瘠之地,肯定是亏本的买卖。
或许需要养上六七年才能看到回头粮,头几年种粮的话,种子的成本恐怕都难以收回,还要耗费大量人力。
如果把这些精力用在做短工上,每个人或许能赚上几百钱,足以换取数石粮食。
这样一比较,开荒的亏损就显而易见了。
不然边上的朱氏早就租下这块地开荒了。
离开县城后,魏兴一直紧绷的脸庞终于露出了笑容。
“族叔,事办妥了?”魏壮一路上一直憋着,到现在才问。
魏兴点点头。
“回村再说。”魏福谨慎的说道。
一路上,魏兴内心都十分激荡。
家中有子行这样的猛士,又有安儿这样天授子弟,魏氏岂非要大兴。
若是日后能与邓氏那样奴仆成群,良田万亩,子嗣济济,牲畜满圈,金银满仓,让自己此刻便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笑着,笑着,魏兴又沉默了。
魏福注意到魏兴伤感的表情,问道:“兄长,你为何悲伤。”
“阿福,你还记得当年你兄长与我阿翁大兄,套了三只鹿,到县城换粮之事。”
魏福听到魏兴的话,也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自己兄长的音容笑貌。
可惜年岁太久,都记不清面容了,只记得兄长待自己极厚,有好吃的都先让自己吃。
当年三人套到了数只鹿,到县城卖钱准备换粮,却被张氏的子弟欲强行低买。
那时族里缺粮,等着救命,大汉男子不缺血性,更何况卖鹿是要换救命粮。
结果就争了几句,张氏就将三人打成重伤,回家便吐血而亡。
当年魏兴也才十六岁,而魏福才十二岁。
如今得到金矿,能做到秘而不宣那自然是好,若处置不当,比当初的鹿带来的威胁怕是要大得多。
朝廷的法令,大户的威胁,这金矿头上悬着一把利剑。
但看到机会在眼前,不争取,魏氏代代都是他人的肉。
想想每年给邓氏的两成粮食,若是魏氏壮大了,不再献粮,可以多养活多少族人,可以过的多宽裕。
邓氏这是夺我魏氏气运,吃我魏氏血肉。
“历代先祖,保佑我魏氏昌盛啊。”魏兴和魏福在心中默念。
交通,在这个时代最好最快的自然是骑马,但马这个东西本身金贵不说,吃的比人还好。
魏氏没有余粮,可养不起,因此村里交通基本靠走,自然通讯也是基本靠吼,也练就了人人都有铁脚板和大嗓子。
一二十里的地,在众人的脚下,就跟春游似的,溜溜达达就回到了村里。
回到村里,族长又开全族大会。
三房的族老以及下一代的魏氏核心都已经统一,就没什么事是推行不下去的。
得知众人口无遮拦引来了上神的不满,一些人面如土色。
又得知上神赠送金矿,但若不守口如瓶,魏氏有灭族之危,族里众人皆神经紧绷。
随后,族长与族老便开始安排养地,以及暗度陈仓的淘金计划。
这些金子掏出来后一部分归族公库,一部分按族内人头划分。
淘金之人给工钱,同时每家每户都要出人参与养地。
听到按人头划分金子,族人的积极性瞬间被调动了起来,因为有共同利益,大家变得同仇敌忾。
会后,事情便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