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疑惑的问道:“阿翁,若我们明日沿途通知各村,并在白天在村内宣扬有贼来袭,这样一来,若贼人有哨探,他们必定会得知消息。
届时,贼人了解我们的情况,而我们却对他们一无所知,明暗之势岂非再变?”
魏勤审视了魏安一番,笑道,“安儿,你能如此想,为父心中甚慰,你所言不错,此举正是为让贼知晓。”
“这是为何?”魏安不解。
“不同于李氏争夺水源进行群斗,与贼争斗,必有死伤,我魏氏人少族弱,伤不起。”阿翁沉重的说道。
“放出消息,是为震慑贼众,告知我等已知晓,或可免争斗,为我魏氏争取些时日,我等可做万全准备这是其一。
且邓氏盘踞此地多时,我魏氏不明敌势,但邓氏想要知道敌情,轻而易举,拖延时日,正好让邓氏处理这是其二。”
魏安点点头,士族盘踞地方,当然是黑白通吃,若真有贼要对付魏氏,瞒不过他们。
魏安发现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
这不是游戏啊,兵危战凶,所谓的围点打援,伏击等策略哪怕用的再好,也避免不了死人。
若不是非战不可,魏氏当然是选择不战为好。
“若真是袁氏出手,邓氏选择袖手旁观呢?”魏安再度问道。
“邓氏可战,可降,却不可袖手旁观。”魏勤说道。
“啊?这是为何?”魏安有些不太理解了。
“邓氏十余年前在朝堂已经失势,南阳郡每年举孝廉,邓氏未得一人。”
“如我等魏氏一般投靠邓氏的小族无数,袁氏怕是杀鸡儆猴啊。”
“若放任我魏氏被屠,众人就会对邓氏失去信心?”魏安问了一句,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权力,就是信息和共识的结合。
若是邓氏退缩,给了众人外强中干的共识,他依附的族群,只能另寻活路,邓氏之势必然大减。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发现贼众,魏氏悄无声息的被袁氏干掉,同样也表现出邓氏对地方掌控无力,以小见大,也是如此。
“若是邓氏向袁氏低头,那我等该如何?袁氏会如何处置我等?”
魏安说的这个还真有可能。
“不知,或是只能带领族人隐入山林!”魏勤给了个意外,却又合理的回答。
由于双方在地位、见识和经验上存在巨大差距,即使智商相近,也无法真正代入对方的立场进行推算。
博弈,自然是地位与见识相近的两个集团争斗才能用到的词。
若双方实力悬殊,那便只能用‘碾压’或‘蚍蜉撼树’来形容了。
小族存活,只能低调,低头。
或许两个大族博弈争斗,你无意间就成了炮灰,就像现在,生死尽由他人摆布。
所谓的审时度势,也是要资本的。
真羡慕华国,前面有无数巨人遮挡,让那些键盘侠五毛党可以随意指点江山。
吃饭砸锅,真是猪狗不如。
见魏安低头沉思,魏勤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需过于担忧,我等已尽人事,剩下的就看天意如何了。
魏安默然的点点头。
···
虽然判断对方晚上可能不会进军,但以防万一,魏勤作为领头人,便亲自守夜,魏安也抱着学习的态度跟随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