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多再次踏上“水元素之路”,这一次,他几乎是提心吊胆地走过了这条路。与水元素有关的“润泽”、“流动”概念已经处于近乎喷薄状态,从迷锁所在的位置,向着西方沃夫堡河不断地涌动。
夏多走在其中,能明显感觉到血脉的欢呼雀跃,他感觉,只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甚至能够让血脉能力水之掌控变得更加强大。
但这样的强大,他宁可不要,天知道下一秒迷锁会不会就此崩溃,而迷锁崩溃所产生的后果,他实在难以预料。
只是从时之塔的一些书籍中得知,耐色疆域内有些迷锁废墟几乎成了绝域。
如果只是迷锁崩溃那一瞬间产生的灾难倒是其次,关键是很可能产生长久而深远的影响,使得附近的魔网环境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夏多埋头疾走,心里已经考虑到灾后“重建”的问题了,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还活着。
算了算时间,“幸运欧文号”也差不多快到了吧,还有两三天就是仲夏节,之前夏多特地叮嘱欧文,一定不能让他错过今天的仲夏节。
节日本身倒是其次,毕竟夏多是外来者,对于本地的节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挂念,他真正想的是,今年的仲夏节木岩还会不会来萨维尔镇。如果来的话,那他一定要当面感谢木岩。
如果不是木岩,或许他已经被老尼尔抓住了,变成了奴隶,即便能顺利加入法师塔,也是和那些普通学徒一样,在无尽的劳作、任务间挣扎。
想要成为中阶法师,还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呢
此外,木岩的先祖祝福仪式,或许就是他血脉觉醒的重要因素。
当然了,回去过仲夏节也是夏多早就想好的跑路借口,现在就看埃普斯领主那边的情况了。
一想到这个,夏多的脸色阴沉了许多。
进入迷锁,夏多径自来到遗迹中央的位置,前几天,埃普斯领主将这里清空了一大片,布置了繁琐的神秘法阵。
每次到这里来,夏多都要捏一把冷汗,现在他不止要担心埃普斯领主自己情绪失控,还要担心这些明显不太稳定的法阵失控。
此刻夏多过来,埃普斯领主正眯着眼,靠在法阵旁边的一张座椅上,头发凌乱、眉头紧锁,手指不断地敲打着额头。
一根半人高的法杖正躺在一旁的地面上,与周围散乱的泥土、腐植为伍,偶尔有灵光逸出,像是活物在呼吸一样。
夏多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了,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埃普斯大人”
“嗯夏多”埃普斯睁开发红的眼睛,右手一引,法阵回到手中,他便像拄拐似地扶着法杖站了起来。身躯微微晃动,但埃普斯并没有在意,而是来到法阵旁,一边检查法阵构造,一边进行微调,同时询问夏多
“说说,今天又是什么情况”
“大人,外面的水元素环境已经接近临界点,接下去或许会有不测的变化。”
“嗯,知道了。”
埃普斯领主还是如往常一样回答,但夏多却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似乎更快了一些,紧接着又取出一个菱形水晶模样的法器,在周围比划着。
原本这时,夏多就应该离开了,但他却想着要远离,于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