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忝换翱伤担 ?br>
刘世轩在医院看到刘河一只手差点被砍断,医生说就算愈合也不会再和以前一样灵活,他对张信颖就恨之入骨。本来以为他放下身段,向张淑英主动示好,可以先缓和一下眼下的矛盾,没想到张淑英还不依不饶,他也就怒不可遏地说道:“现在有事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侄女!张信颖现在屁事没有,刘河的手都废了,你还有理了?”
张信颖对刘世轩嗤之以鼻:“砍他一只手还是轻的,我该把他那个丑东西砍下来,让他以后再也没法害人!”
刘世轩气得脸都变形了:“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好,好,好,我们就走着瞧……”
张淑英突然之间好像全身精力被抽走一样,身子一歪,靠着墙才勉强站稳身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小颖,打电话让夏想过来,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让他务必尽快赶来。事关重大!”
第二天一早,夏想忙着和县委的一干人迎接沈书记,忙得不可开交,连若菡自告奋勇要去陪同杨贝,夏想表示同意,但提醒她只要保护好杨贝的安全就可以,不要和她说太多话。连若菡古怪地一笑:“杨贝是你的初恋情人,对不对?”
连若菡走了半天,夏想也没想明白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米萱肯定不会告诉她,曹殊黧也没有多嘴的习惯,难道是连若菡自己看出来的?不可能吧,自己的表现就这么明显?不会,肯定另有隐情。
沈复明一行乘坐一辆中巴车,在10点左右来到坝县,陪同他的有政法委书记王大海,纪委书记冷佐,宣传部长单长天,沈复明的秘书张健也在其中,以李丁山为首的坝县党政、人大以及政协的一把手全数到齐,所有常委也一个不少。列队迎接。
例行的见面、握手之后,沈复明发表简短讲话:“同志们,我就是心血来潮要来坝县看一看,你们不要搞得这么隆重,这么正式,简单一点,能节省就节省,是不是?好了,都散了,由李书记、石县长、刘县长陪同就可以了……”
从沈书记的陪同人员,以及他点名留下来的几个人来看,就有强烈的暗示意味。李丁山看了夏想一眼,心想沈复明果然要替刘世轩说话,刘世轩对沈复明下的本钱还真不少。
不过从宣传部长随行,但却没有报社和电视台等新闻媒体同行看来,肯定单长天前来坝县,是沈复明的临时起意,估计是燕省晚报和每日新闻的采访电话起了作用。
因为市委领导有政法委书记、纪委书记以及宣传部长,必须有对等的人作陪,李丁山就让王全有、杨帆和杜双林留下,其他的人先回县委。
按照一一对应的惯例,夏想凑不到前面,就和张健走在一起。张健饶有兴趣地看了夏想几眼:“小夏,我们没有见过面,我倒是听胡市长和王部长都提过你,行呀,年轻有为,很深领导赏识。”
夏想也听到了张健要下到坝县当副书记的风声,就乘机套套近乎:“张秘书过奖了。我其实就是李书记的跟班,不能跟您市委书记的秘书相比……听说张秘书很快要来坝县当副书记,欢迎,坝县正需要张秘书这样年轻并且充满魅力的书记,我相信李书记也会非常乐意和张秘书一起工作。”
张健笑了:“我到坝县,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多靠李书记指点,我也会在李书记的领导下,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为坝县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张健的表态出乎夏想的意料,他认为张健下到坝县,可能会是另一个刘世轩,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要老实本份,捞一份资历就走人。既然这样,官场上就是大家来抬桥,夏想也就客套几句,和他说了几句闲话。
过了一会儿,队伍前进到了县委大院门口,正要进到县委里面,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群人,有老有少大概几十人,忽啦一下拦住了沈书记的去路。为首几人一下跪在地上,后面的人也跪倒一片,还有人打出条幅,上面写着:“救救大善人刘河!”
“刘河是被人冤枉的!”
“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刘总是我们坝县人民的救星!”
刘世轩演的是哪一出?夏想吃了一惊,没想到刘世轩还会来这一手?不过看到条幅上打出的字,他又差点失笑出声,刘河还成了大善人,真是吹得没边了。
不过他也暗暗赞叹刘世轩的笨办法确实管用,至少给了沈复明一个光明正大插手刘河案件的理由。果然几名警察上前要驱散人群,沈复明一挥手。立刻以一副亲民形象出现:“百姓有冤就让他们申,既然让我遇到了,我就问一问……李书记,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李丁山不慌不忙,他当然也猜到是刘世轩的手脚,刘世轩请沈复明前来插手刘河的事情,又要做得好像无意中撞见一样,既然他要演戏,就让他演足好了。
“我到坝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巧,正好让沈书记也撞见了,还真是巧了。正好,请沈书记亲自过问一下,也好给坝县人民做主。”
李丁山的话让沈复明明显怔了一下,他以为身为县委书记,在市委书记视察的时候,被人拦路告状,李丁山肯定有点惊慌,没想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演戏的兴趣就大减,不咸不淡地对跪在最前的人说道:“快起来,有事说事,现在不兴下跪!我是市委书记沈复明,大家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尽管提出来……”
夏想仔细一看,最前面跪着的老头,正是他第一次去贾寨乡时,遇到的抽旱烟的豁牙老农。再向人群中一看,里面不但有黄海,还有会背诗的小女孩。九八年时这种当街喊冤或许算是新兴事物,不过夏想清楚在后世围堵市政府门口的事情经常发生,不足为奇,而且有的还是有组织按人头分钱的,估计刘世轩组织这一帮人来,也是按人给钱,要不贪财的黄海才会把他的女儿也带来,就是为了多分一份钱。
夏想不但一点担心也没有。反而还轻松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落在张健眼中,张健十分不解地问道:“夏秘书,坝县出现大街上喊冤的大事,是县委县政府的失职,你还有心思笑?”
夏想急忙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张秘书批评得对,是我的错,我诚恳地接受批评。不过张秘书想不想知道真相背后的真相?”
张健愣住:“什么意思?”
沈复明不可能事事跟张健说,尤其是事关领导隐私的大事,张健或许知道刘世轩和沈复明来往密切,但刘世轩到底给沈复明送了多少钱,二人又有多少共同利益,他未必知道。沈复明也许会避着他,也许他也会故意躲开,知道得太多,有时会惹祸上身,聪明人都会在适当的时候,不看不闻不打听。
夏想小声说道:“您是沈书记的秘书,肯定也跟随沈书记去过许多县里视察,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张健摇头,开玩笑,哪个县委书记愿意在市委书记视察的时候,被人当街揭短,岂不是嫌自己官做得太安心了?
夏想就笑:“沈书记经过的路线早有戒严,难道坝县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这么一大帮人要是没有发现的话,那么坝县的警察们都可以安心地回家抱孩子烧火去了……”
“夏秘书,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随便乱说。”张健一脸严肃地说道,眉宇间还隐隐露出一丝威严,“乱讲话是要负责任的!”
夏想刚从燕市回来,见过燕市市长陈风,和曾经的省委书记史老交谈,还到以前的省委常委家中作客,和省局局长曹永国关系密切,见多了省级厅级高官,身为市委书记秘书的张健不过是副处级,还要在他面前抖抖官威,张健的自我感觉还十分良好,不过落在夏想眼中,就难免有点可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