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曾经率军击败过邺将王斌,为司马颖的最终倒台立下过功劳。
但没有什么可赏给他的。
将军号看着贵重,但没地盘、没兵,不太实惠。
邵勋之前宁可不升任材官将军,也要继续掌兵,这也是原因之一。
公侯以下的爵位,各种将军号,都是锦上添花之物,不值得花大力气追求。
司马越在二弟、四弟中,最终选择了还没有地盘的四弟司马模去邺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如此一来,从西到东,并州、冀州、青州全部掌握在司马越的三个亲弟弟手里了,如果他本人再拿下徐州,堂弟司马虓在豫州,堂侄司马释还在宛城当都督,司马懿四弟司马馗一系的声势非常浩大了。
司马越作为这一系的“家长”,是当之无愧的盟主,虽然这个盟主的军事能力有点弱。
“军司,说这些作甚?”庾敳有些幽怨地说道:“司空到底几时回洛阳?听闻最近有不少士人前往东海,投奔司空,难道他就在东海开府,不管我们了?”
“是啊。”庾敳起了头,有人叹了口气,接着道:“如果拿下徐州,司空必然自领徐州都督、刺史,为弹压地面,肯定还要在那边留一段时间,今年还能回洛阳么?”
“东平王到底挪不挪窝?早点走,司空早点整顿完徐州,可早点回洛阳。”
“我听闻司空给东平王许了兖州,东平王还在犹豫。”
“还犹豫什么!再犹豫下去,宣布他是逆臣,诸镇共讨之,司马楙下场更不堪。”
“谁说不是呢,希望他能早日想通吧。”
曹馥猛地摇了几下扇子。
众人停下了议论,都看着他。
偌大的东海王集团,现在隐隐分成了东西两部分。
东海王居东海,陪他一起逃难的王承当了东海太守,刘洽负责募兵,成了事实上的中尉。考虑到最近又有很多人前往东海,请求入幕,围拢在东海王身边的士人是越来越多了。
这样一来,当初留守洛阳的人就尴尬了。
以军司曹馥为首,幕僚、朝官十余人,声势不如那边壮,偏偏掌握着兵权,离天子还近,何去何从,确实该好好考虑了。
曾经有人打算东奔徐州,去司空身边做事,被曹馥以洛阳英才不足为由劝阻了。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洛阳留守人员都快成后妈养的了,天天看着东海那帮人围在司空周围拍马屁,自己做什么事司空都不知道,久而久之,前途不妙啊。
其实,这就是派系问题,任何一个团体都难以避免。司马越的不在,恰好又将这个问题放大了。
曹馥很清楚怎么回事,他心中有数,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他们这边的力量,建立更多的功勋,让司空重视。
人嘛,总是更容易看到眼前的人,远方的人容易被忽略。那就用不容抹杀的分量,逼着司空把目光投注过来。
“糜子恢那边,怎么说?”曹馥转向潘滔,问道。
“他二三月间就能出任弘农太守,已经说好了,他愿意争一争西征主帅之位。”潘滔说道。
“那就帮他争!”曹馥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侍奉司空多年,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何伦、王秉想要左右卫将军之职。”潘滔继续说道:“司空还想任用陈眕、王瑚、褾苞等人,此皆禁军旧将,新募之兵里有不少禁军溃卒,他们带起来更方便一些。”
“何伦、王秉,目光短浅。”曹馥评价了一句,又问道:“邵勋呢?”
“我见到邵勋时,他在禁苑打猎,操练军士。”潘滔回道:“近几日还占了些田地,听闻要置办舞姬、女乐,又让他侄男、三弟入太学挂名……”
“就这些?”曹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