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会这般模样?”
“咳、咳……”禅结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似乎,是喝醉了……”
皇甫煜听完,顿时瞪大了双眼,干涩的问道:“你是说,它……忘了跟我见面的事,……却跑去喝酒了?……”
禅结自然不好讲苗依清晨带着一身酒气跑到他屋里找了个舒服的卧榻睡觉的事情,也不好否认,最后只得说道:“陛下,我们还是开始做回国的准备吧。我看她似乎一宿没睡,又喝了不少酒,怕是一时半会都醒不来的……”
皇甫煜虽然心中隐隐有团怒火在灼烧,但是终于恢复理性,他心想,这鬼女醉了也好,等它醒了也已经在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上了,任它后悔了也没用。
他这样想着,瞥了禅结一眼,露出一丝讥笑,说道:“爱卿好生抱着它,咱们这就回船上。”
事实上,苗依也并非真的醉得一塌糊涂,但是一宿没睡却是真的,从她收尽阎罗封印的力量之后,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昨晚见了两位哥哥,一时情不自禁贪杯多饮,日头快要出来时,才想起得去见夷禾国的皇帝老子,无奈她实在太累太困了,化作一团烟雾潜进宫里,寻着气味找到了禅结的房间,这般强烈的妖魔之气,当然早就惊醒了禅结,可是还没等禅结问她,她已经一头栽倒卧榻上睡死过去。
海岸边人头攒动,港口处巨大的玄鸟海船停在海面上,阳光照耀下整艘船金光扑朔,熠熠生辉十分耀眼。巨帆已经扬起,玄鸟即将起航。
谁料这艘船刚离港,只见一个黑影窜上了船,惊动了护航的士兵——顿时,甲板上一派刀光剑影血溅四射
“住手”禅结匆匆赶到。
禅结只见一个巨大怪物被士兵们团团围住,再定睛一看,那怪物怀里竟还护着一个十五六岁得女孩。
苗依是越泽的契约之主,一旦距离稍稍远离,彼此便能感应,此刻他幻化成鬼吏,冒险上船自然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主人,身边这些杂碎士兵他是不放在眼里,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手里抱着的那一团……
越泽的眼睛愈发血红,他怒视着禅结,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敌意,只想着一旦对方做出什么危害苗依的事便要扑上去撕咬一番——
禅结隐约也明白些了,心下猜测这来者恐怕是鬼吏,只是鬼吏怀里的女孩……又是什么来历?
船上这些士兵,有些也曾有围剿过鬼族人的经历,但是鬼吏却是鬼中鬼,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体型,都是数倍之上,此刻战战兢兢围着越泽,生怕这头怪物惊动了船上的皇帝陛下。
也许是因为突然的停止,怪物怀里的女孩探出头来,睁开眼睛——
芙兰也一眼瞧见禅结怀里那一团醒目的白色——“啊……小姐……”
越泽的血盆大口吞吐着大口大口的气,他微微俯身,做出袭击的姿势——
“你且住手我对苗依并无敌意”禅结急忙喊道,芙兰的那一声小姐暂且让他知道对方并非来夺取鬼女,反而,是苗依的人,他差点就以为是兰漻国的诡计……
越泽只盯着禅结怀里的苗依,早已气急攻心,哪里听的进去,一个闪电之势便扑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 夷禾之行】………
越泽只盯着禅结怀里的苗依,早已气急攻心,哪里听的进去,一个闪电之势便扑了上去——
千钧一发禅结一手抱起苗依,一手横扫秋风,只见他身如秋叶顿风而起,竟飘飘然悬于高空,身下则是仙气弥漫。
越泽扑了一空,转身见禅结竟飘在空中,更是狂怒,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但凡化身鬼吏之人,谈何理性,唯有越杀越狂,嗜血是真。
越泽微微思索,这个高度,他若是一跃而起,并非不能达到,可是他却不能像禅结一样随心所欲在半空中行动,该怎么办……
脑海中灵光一闪,越泽露出狰狞的笑,呵呵,他怎么忘了,这床上还有个了不得的人物……
思及此处,越泽不再停留,一爪猛击脚下木板,恨不得拿出气吐山河之势将船楼砸出一个大窟窿,禅结微怔,越泽已带了芙兰窜进船楼里去——糟糕陛下在里面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早早有士兵去向皇甫煜禀报。
船楼里面金碧辉煌,修建的富丽堂皇,房间一个连一个,越泽一边将迎上来的好似小鸡一样脆弱的士兵挥开,一边不厌其烦的寻找,他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从船尾窜至船头芙兰在他怀里缩着,头一直埋在他怀里,她已经养成习惯,每当越泽要大开杀戒时,她就埋头闭眼不去看那些叫自己心惊肉跳的场面。
皇甫煜一身黑甲从厢房内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黑金打造的大剑,剑身泛着寒光——
越泽的巨大躯干瞬间逼近,狰狞的脸上两只眼睛一红一金,叫人看了不寒而栗他的利爪闪电般扑出,皇甫煜的剑竟然也无比之快,在狭窄的走道里,两人厮打起来,越泽因为单手抱着芙兰,无法使出全力,而皇甫煜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巨大的怪物,一时之间,两人竟打得难分难解禅结在一旁却已经气急败坏——
“苗依你竟还不肯醒?”
怀里的一团白毛埋头酣睡,对禅结的质问理也不理。
禅结只觉得自己抱着的是全世界最大的一个麻烦,他忍无可忍,使了力气将怀中狐狸抛出,语气里已有怒火,“你竟还在装睡”
这团白毛被抛到空中,稳稳的落到厮打的两人中间——
走道间忽然一道白光刺目,越泽灵敏的躲闪开来,皇甫煜却是猝不及防的被狠狠砸中
皇甫煜被这团东西砸中后一下跌倒在地上滑出好远,四周木板零零碎碎一片狼藉,他正欲爬起来发威,却发现身上趴着一只雪白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