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怠慢,没多久工夫,各种食物便被讨好似的端了上来。
刘秀的这群部下早饿得两眼发花,一见到食物,真好比一群饿狼见到羊羔一般,顿时风卷残云,狼吞虎咽,抢作一团。
“来喝点巾羹,这个清淡些。”刘秀体贴入微的盛了一盌汤羹,预备亲自喂我。
我斜靠在墙上,虚软的瞅着他笑,张嘴一字一顿的比着口型:“大——骗——子!”
他只当未见,冲我眯眼一笑:“张嘴,小心烫。”
我顺从的喝下一口汤。
他这么不避人前的亲昵真是前所未有,我心里一暖,乐得接受他的殷切照顾。
单从外表上看,刘秀是个丰神俊秀,温润儒雅的公子,虽然落魄,气质却高人一等,加上那万人迷似的笑容一成未减,使得那个驿吏虽满脸狐疑,最终到底还是被他纯真的笑容所蒙骗过去,乖乖的端出丰盛的食物。的43
只是那些部下的吃相,实在太欠雅观了。除了冯异、邓禹还能稍加自抑外,其他人都跟疯了似的,只顾抓了吃食拼命往嘴里塞。
我喝下一盌汤羹,又吃了点麦饭,留意到冯异一边吃东西,一边把案上的枣糒、蒸饼之类的干食悄悄装入一只青色大布袋。
我会心一笑,也有样学样的抓了几块麻饼,因为没地方放,我直接揣入怀中。刘秀一直在边上瞧着不吱声,我冲他吐了吐舌,他笑了,笑容中满是无奈的疼惜。
众人正吃得尽兴,突然堂外“咚”“咚”“咚”的擂起一通响鼓,鼓声震天,伴随着鼓声的还有驿吏一声尖锐的高喊:“邯郸将军到——”
当啷——啷——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将神情紧张的拔出腰中佩剑,纷纷弹跳而起。
我的一颗心跳得飞快,手心里冷汗直冒。
众人将目光移向刘秀,刘秀沉吟片刻,忽然挥挥手反示意大家重新坐下。众将惊疑不定,不安的左顾右盼,警惕四周动静。
我伸手握住刘秀的手,他冲我哂然一笑,从容不迫的朗声高呼:“邯郸将军与我乃是至交,他来得正好……有请邯郸将军进来叙话!”
我手指一颤。的dc
话传了出去许久,堂外始终无甚动静。过得片刻,那驿吏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心虚的笑容:“是小的看错了,邯郸将军……不曾来过……”
刘秀剑眉一轩,不怒而威:“竟敢无中生有,欺蒙本使,还不给我滚出去!”
驿吏吓得腿股打颤,满头冷汗的退了下去。
众人这才从惊魂中找回些许神志,邓禹笑着赞了句:“明公好气魄!好胆识!临危不乱,竟能一眼识破那小人耍的小把戏!”
刘秀微微一笑,并不居功自夸。
在众人的笑声与赞叹声中,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人了,那驿吏煞有其事,搞得跟真的似的,若不是刘秀镇定,估计我们这一堆人今天都得阴沟翻船栽在这里。
“此地不宜久留,诸位可曾吃饱?”刘秀环顾四周,语调沉静厚重。
邓禹接道:“那驿吏既已起了疑心,我们的身份迟早必被拆穿,还是趁早离开饶阳为好!”
众人皆表示赞同,于是收拾行囊,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撤离驿馆。
车马驶近城门,才要准备出城,忽听身后远远的有人放声大叫:“来者不善——勿要放行——”
我扭头一看,那人提着长裾一路追来,气喘如牛,可不正是驿馆的那名驿吏?
守城的士卒本已打算放行,这时听得那驿吏一迭连声的示警,纷纷围拢起来,更有人想将洞开的城门合拢关上。
我急了,大叫道:“冲过去!”可惜嗓子哑了,喊出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
“冲过去——”同样的三个字响亮的从我身后传来,却是发自邓禹的振臂一呼。
我拔剑出鞘,左手攀住车轼,一脚踩上车上的横栏,迎风而立,准备来个鱼死网破的最后拼杀。
其实这时我大病初愈,肌肉酸痛,手上握着长剑尚且不停的打颤,真要让我杀敌,我搞不好会先砍到自己。刘秀显然也清楚我的身体状况,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下来!不许再乱来!”
“可是……”的fe
“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