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爽然若失道:“君子不夺人之美,胜蓝岂敢领受这么贵重的宝刀,那是鹤大师一生心血结晶啊!唉,请您收起此刀吧!”
我郑重其事地说着,倏地还刀入鞘,将“天涯刀”递向鹤双飞。
鹤双飞面带微笑,断然道:“嘿,老夫岂是食言而肥之徒?你既这么识货,且通过了老夫当日誓言提到的试炼,‘天涯’刀自然应该交予你手!希望日后你可好好待它,嗯,老夫最后一个心愿已了,心里也算再无牵挂羁绊了。嗯,也终于可以全身全意完成一件向往已久的宿愿了。”
我愕然接过“天涯”刀,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不过一切都是那么实实在在发生了,右掌内的刀柄更沉甸甸证明着事实的可靠性。
鹤双飞淡淡挥手道:“你走吧!老夫要好好考虑一件事情,不用关门,它会自动关闭的。”
“是!”我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六芒星室。身后银镜悄无声息地迅速关闭,将鹤双飞的矮胖身影倏地掩在门内。
前行数步,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狂喜,差点仰天大叫:“天啊,我竟白白得到了一口至尊宝刀!”
进入恺撒境内以来,第一件喜事竟这么意料之外地降临了,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由充满了期待。或许人生正是由于不断的惊喜,才会活得越来越有趣味吧?我深信着……
天色渐暗,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船头,落寞地凝望着越来越近的码头。
左臂臂弯处搭着一件崭新的漆黑武士服,那是战胜帝力后不久,在我那间简陋舱房内发现的东西。同时摆放在那里的还有,一双小牛皮制成的手工精致的皮靴,以及一套干干净净的内衣。它们此刻都已整整齐齐地套在我身上,那舒适柔软的感觉,让人不禁想起在碎星渊要塞的日子。
眼前不远处是一艘艘小舢板,专门用来近海捕鱼的小不点,它们鳞次栉比地停靠在码头周围。码头是用灰白色的粗糙巨石修葺而成的,范围极其广阔,几乎囊括了绵延数里的月弧型海岸线。在紧靠码头的货车道内侧,是一排排高大雄伟的七层石筑楼宇,墙体漆成了好看的粉红色和天蓝色,给人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
我叹了一口气,暗付:“那就是达官贵人才能享用的别墅喽?隔窗眺望海景,在雨雪纷飞的季节,应该别有一番情趣吧?只不知我何时才能率兵攻打到这里!”
身后蓦然传来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一个人正缓缓靠近我,心情显得极为悠然自得。通过鼻端传来的一阵浓郁旱烟味儿,我不看就知道来的是老爹阿里·高奈尔。
果然,高奈尔走到我并肩位置,淡淡止步道:“这就是亚斯沃郡的天然港,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嘿嘿,郡里的姑娘更加水灵灵、而且热情似火呢!凭你的容貌和体魄,一会儿不知要倾倒多少小娘们。嗯,你可要小心一点,她们也是很容易吃醋的!”
我哑然失笑道:“呵呵,老爹说得胜蓝像是情圣一般,其实我认识的女孩子一共不过那么几个而已,其中更有大半是不共戴天的仇家。嘿嘿,所以一提美女,胜蓝第一个感觉不是欣赏,而是后怕。因为美女对我来说,几乎和麻烦是等价的存在。嗯,超级美女自然也就是超级麻烦!”
高奈尔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忍俊不住道:“胜蓝的比喻真是经典,美女等于麻烦,老夫尚且第一回听人这么说,不过偏偏又那么实实在在。嗯,说得很有道理啊!可惜自古以来英雄都是难过美人这道关口的。嘿!”
“蓝鲸号”距离码头越来越近,缓缓停靠向预先留下的巨大舶位。
“哗棱哗棱……吱呀吱呀……”水手们匆匆忙忙放下铁锚,降下主帆副帆,再遥遥伸出连接岸边的踏板,一时间人头攒动、声浪鼎沸,好像置身于喧哗闹市之中。
背后传来一声声韵律截然不同的脚步声,竟是帝汶、帝力、鹤双飞、云四海四位大将一齐联袂而至。
高奈尔淡淡道:“四海,这回安排我们住在哪里啊?”
云四海恭恭敬敬道:“启禀老船长,是在‘班斯卡’旅馆。房间是少主亲自安排的,其他几艘船的高手也都住进去了。”
高奈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嗯,好吧!找来卡纳芒,立刻将船上的货物全部交割完毕,看看这一趟我们是否赚了点小钱。然后租赁一座露天酒吧,让大伙好好狂欢一次,喝个够吧!嘿,上次大黑那小子和朗里奇拼酒,第二天可是在厕所旁边被找到的。呵呵,不知这次会是什么光景?”
云四海含笑道:“没问题,‘索法拉’酒吧的老板娘韦太太,是鹤老的老情人,交给他不管酒吧生意多么热闹,都能给我们腾出地方的。是不是啊,鹤大师?”
第十卷 异乡 第四章 游戏
鹤双飞厚着脸皮,大言不惭道:“那是自然,不过金币是一分钱不能少的,谁都知道‘索法拉’酒吧是亚斯沃郡最著名的销魂窟,不但有最香醇的美酒,还有最漂亮的女人,从来都是明码标价不打折扣的。”
帝力嘟嘟囔囔道:“呜,一个金币一瓶松子酒,就是老子有钱也绝对不去主动挨宰的。我宁愿去德比街喝大排挡!”
鹤双飞没好气地笑骂道:“吝啬的小帝,难怪姑娘们总说你没有品味,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帝力有气无力地争辩道:“嘿嘿,我只是在瘪瘪的钱袋和实实惠惠的痛饮间,理智地选择了后者而已,对于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我是绝对不屑一顾的。”
这时帝汶在一旁悠悠插口道:“不知上次是谁偷偷拿了我的一百金币去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送人呢?”
一片哄堂大笑声中,帝力尴尬之极地搔着后脑勺道:“亲爱的大哥,那是两年前的事情啊,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帝汶好整以暇道:“无论谁被无端盗走一百金币,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至少十年不会遗忘。”
帝力还想说什么,高奈尔挥手打断道:“嗯,不要打屁了。我们现在就去‘班斯卡’旅馆,少主应该等得非常心焦了,不然不会派出霍伊大管家亲自来催,他可是很少亲自出马接人的。”
众人的目光随着高奈尔的话,同时移向码头停靠的数辆豪华坚固的驷马车。
我远远地就瞅见驷马车前方丈余的空地上,有十多名锦袍大汉团团拱卫着一人。
他年纪在四十上下,身着锦绣斑斓的精致长袍,暴露在衣外的肌肤白皙嫩滑,简直像小姑娘一般水灵灵的,看不见一道皱纹。而且脸上总是一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