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衾的豹皮其实并不十分温暖,而山中的寒气却浓,两个人挤在一起,确是比一个人暖和些。所以当他悄悄地起身,姑娘便醒了。
“哎呀!天亮了?”姑娘讶然挺身而起,看到耀目的朝霞,本能地理好穿在身上的豹皮背心:“你怎么啦?”
姑娘发现他正在凝神向对面的峰头观察,关切地向他走近。
对面就是立了衣旗的最高峰,相距远在廿里外,山顶有薄薄的晨雾,看不真切,更看不见活动的景物。
“我在想。”他挽住姑娘的小蛮腰:“昨晚他们一定紧张得要死,现在一定在抓住机会沉睡了。”
“哦!你打算袭击?”
“不,时机未至。”他说:“他们就希望我向他们袭击,我不会让他们如愿,我要用我的方法,我的时机和地段,来和他们了断。”
“他们会按你的方法吗?”
“会的。”他肯定地说:“这些愚笨的人,可能不知道他们自己在做什么。”
“你是说……”
“他们怎能在这里枯等?他们明知早晚会返回五台的,在这里能等多久?你我随时都可以一走了之,他们怎会做出这种笨事来?”
“也许,他们多少摸清你的性格,知道你要与他们澈底了断。家全,你不是仍在此地吗?”
“唔!对,他们的估计是相当正确。现在,得看看谁沉不住气了。”
“能估计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吗?”
“他们不可能久留,所以,下一步行动,可能走出来找我们,冒险与我们决战了。”
“那你打算……”
“正是我所期望的。我们不急,走,到山后去弄食物充饥,除了那座山头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天地,想起来真惬意。”
两人拾夺睡具,张家全裹上豹皮,杂物收入豹皮革囊,退至后出,在树上取下藏着的两条獐腿,大胆地生起火夹弄早餐。
张家全的豹皮革囊中,有全部在山野生活的物品,像食盐、姜、蒜头、药物、酒……火石火刀、绳索、钉钩等等工具,甚至带有乾肉脯,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而燕山三剑客那些人,可就艰苦备尝了,连食物都成问题,这么多人,水囊就没几个,取水就得派人下山。
烤熟了獐腿,两人相偎相依坐在火堆旁安心地进食。
“不知飞虹剑客那些人怎样了?”张家全想起了那些人:“如果军报到了平定州,官方派人在那一带堵住搜查,可就麻烦了。”
“家全,你不能担心天下人的安危。”姑娘正色说:“你已经尽了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程,自己的道路和命运,你管得了那么多吗?
你把追兵牵制在这里,已经情至义尽了。飞虹剑客那些人都是老江湖,他们一定可以平安脱险的。”
“但愿如此……唔,不对。”
他丢掉残余的食物,推开姑娘,迅疾背起草囊,虎目出现闪烁着杀气的光芒。
“家全……”
“有人来了,准备。”他低声说,用脚熄火。
姑娘是绝对信任他的,一跳而起,火速将剑插入腰带,虽然有点紧张,但毫不惊惧。
“右面百步外。”他低声说:“隐身!”
片刻,似乎毫无动静。
终于,熄灭了的火堆旁,出现两名骠悍的佩刀大汉入察看熄了的火堆片刻,用脚挑拨残余的食物。
“人刚走。”一名大汉说:“走得匆忙,难道说,是附近的猎户?”
一声豹吼,树丛中跃出张家全。
两大汉闻声知警,猛回头大吼一声,同时出手攻击,铁拳发如千斤巨锤,向扑来的豹影攻去。
看到豹影人己扑近,两大汉不得不抢攻。
“魔豹张兄手下留情……”急叫声及时传到。
张家全己分别抓住了攻来的大拳头,仰面借方躺倒,双足本来准备攻出,要踢破两大汉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