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样的梦做一次两次,她可以理解为对女儿过于思念所致。
可一连做了很多天,肯定就有问题了。
于是她跟她家老头子一起回了村,去女儿的坟头查看。
坟头还是那个坟头,冷不丁一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老婆子心细,当初女儿下葬时她也在场,虽然大家都怕她伤心过度不让她来,但她执意要来。
说人是我生的,现在送她走了我也必须得在场。
她说下葬那日,她把坟头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寸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所以当她再次来到女儿坟前,一眼就断定这坟肯定是被人动过了。
村里有人跟着过去看,说不可能,谁会动坟头啊!多晦气。
但老婆子一口咬定坟绝对被人动过,她要开棺。”
县令说到这里,搓了搓手,发表了一番自己的感慨:“这老婆子是真有刚啊!亲生女儿啊!那坟说挖就给挖了,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别人都不敢上手,毕竟挖人坟这种事它不是什么好事。
挖出来真有问题也就罢了,万一什么事儿都没有,那不是要遭报应吗?
最后就夫妻两个人你一锹我一锹把这事儿给干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棺材挖掘出来一看,里面是空的!尸体不见了。”
萧云州听到这里也皱了眉,空棺?那就是有人盗尸了。
县令说:“民间有冥婚一说,不知殿下听过没有。”
萧云州想了想,点头,“回京之后才听说的。”
县令道:“那老两口就怀疑自己的女儿是被人挖出来配了冥婚,而且合理怀疑对方也葬在村子里,或者说,肯定是村子里有人给牵线搭桥促成了此事。要不然外人谁能知道她们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葬在了这里?
老两口就在村里闹,甚至扬言要把村里的坟全都给挖了,还提醒那些有女眷去世埋在村里的人家,也挖开看看,是不是尸体也盗走了。
别说,还真有人信了他们。当即就到自家地头儿去挖坟。
一共挖了两家,据说都是活着的时候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但尸骨都在,并没有被盗。
后来就有人说,会不会因为你们家阿昭是新死的,所以专挑她的坟挖?
老两口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肯定是不能把村里所有的坟都挖一遍的。
于是他们就报了官。”
县令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萧云州,“殿下,这案子能按着正常案件去查吗?
如果只是被挖出来配了冥婚,那微臣觉得正常查办就可以。
就是那老婆子连做了许多天的梦,这事儿听着有点悬乎啊!”
萧云州没有答他的话,反倒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个叫做阿昭的女子,是怎么死的?”
县令说:“摔死的。据她爹娘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后脑摔在石头上,当场毙命。
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度也要跟着一起去了。但因为放心不下大儿子和小孙子,这才强挺了过来,亲手把女儿给葬了。
哦对,他们还说,原本女儿都要成婚了,嫁的人家门当户对,选的夫婿青梅竹马。
女儿死的那天,未婚夫在灵前哭了一天一夜。并且留下话,就算阿昭死了,也是他李武的妻子,他李武与阿昭许下过共白头的誓言,那么,说到白头,就要到白头,死也得到白头。”
县令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声,“可惜,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最终还是没能抱得美人归。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实在也叫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