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隐,一点也不隐!”润璃忍着笑看着面前的师傅:“那您要不要我告诉堂兄,说南山隐叟就是您呢?”
“不用不用,丫头,一点都不用了!”南山隐叟双手一阵乱摇:“武靖侯世子来找我,肯定是皇上又病了!十多年前我给诊治的就是皇上,他犯的是头风,我暂时用针灸帮他压制住了,可要真正能断根,那得用华佗的方法才行!”
“头风?华佗的方法?”润璃沉吟,看来应该是皇上头中有肿瘤压迫神经?开颅摘除肿瘤可能是最后的方法,但这个时空,谁又敢这么做?大部分医生不过都是像师傅一样,针灸辅之以化肿去淤的药物缓解病情而已。
“皇上心思重,想的事情太多,头风复发是必然的,此次他病情定然比上次要深,就算是医治好了也是治标不治本,到时候把我留到太医院做了御医,老命随时就不保了,不如继续在杭州城里行医治病!”
“师傅所言极是,那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你拿什么来谢我?”
南山隐叟看了看歪着头盯着他,俏皮可爱的徒弟,无奈的摇摇头:“我把最近研制出来的药方教你罢!”
“你是我师傅,这些你迟早要教我的!”
“……”南山隐叟摸了摸头:“要不是给你几颗救命的药丸?”
“润璃在此谢过师傅了!”深深拜下,掩去嘴角得意的笑容:师傅说的救命药丸可是珍贵呢,自己没功夫,也没办法天南海北到处跑,四处搜集那些珍贵药材来炼制,就这么轻轻巧巧得了几丸,真是好福利啊!
91天涯地角有穷时
看了看林氏;苏三太太含笑问:“六嫂,事情都弄清楚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呢?仁轩,你怎么会看中了我们苏府的丫鬟呢,这……”
林氏的脸像被人掴了一掌,面皮涨得通红;站在宝珑面前气得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许仁轩,眉头一动,走了过来;笑嘻嘻的对着苏三太太说:“姑太太不如就成全了仁轩,把这丫鬟赐给我罢!”说完;轻佻的给宝珑飞了个眼风。
宝珑看着他那副轻薄样子,气得全身发抖,眼泪珠子四溅,握紧了帕子又跪了下来:“太太,宝珑一辈子都是苏府的奴婢,此生绝不离开苏府!若是太太不怜惜宝珑,定要宝珑跟着这等轻薄之徒,宝珑只有一死来表明心意!”
说罢,宝珑站了起来,一头往清远堂的柱子撞过去,夏妈妈在旁边看得真切,一把抱住宝珑:“你这个死心眼的小蹄子,太太都没说话,你就在这边寻死觅活的,没由得叫别人看了我们苏府的笑话!”
宝珑哭倒在夏妈妈怀里,抽噎不止的同时还在断断续续的说:“太太若是怜惜宝珑,到了年纪随便配个苏府的小厮,我好好的在苏府呆一辈子也是了!许家少爷门第儿高,宝珑是万万也配不上的!”
苏三太太为难的向林氏摊手道:“六嫂,你看……”
林氏见一个丫鬟都看不上自己的儿子,早已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宝珑的鼻子就是一顿痛骂,那言语粗鄙得让人不忍卒听。宝珑的脸色变得雪白雪白,站直了身子,对着林氏说:“若是许六太太一定要这番羞辱宝珑,宝珑也只好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然后叫我老子娘他们去知府衙门喊冤去!我倒要让全杭州府的人看看,许家是怎么欺人太甚,竟至于把人逼死!”
林氏听到这句话,立刻闭上了嘴——去知府衙门喊冤,还不如直接说在清远堂就把这案件了断清楚呢!
苏三太太走了过来拉住宝珑的手轻声说:“看你这小蹄子还真是烈性!许六太太可是在和你说笑的呢,她大家出身,怎么会连一点道理都不懂的?还不把眼泪擦干净了?”转身又笑着对许六太太说:“我们苏府的丫鬟跟着主子们上了点学,个个儿都是知书达理的,倒让六嫂看了笑话了!现儿我代宝珑丫头把这金簪子还给仁轩侄儿,大家都不要再多说了!仁轩侄儿下次也要小心点,看人要看仔细些,别把丫鬟错当了小姐!”
回头再看看宝珑,苏三太太笑得很灿烂:“可我这回头一看,宝珑丫头倒真是有些小姐的品格儿,也难怪仁轩侄儿看错!”
林氏听得气恼不堪,被苏三太太明里暗里说着她不懂道理,又讥讽着自己儿子没眼光,一把夺过苏三太太手里的金簪子,含羞带着许仁轩走了。
含芳小筑这边葱翠嫣红一干丫鬟等着吴妈妈的回报等着心急,倒是润璃,拿了一张信纸安安静静的看来看去。
葱翠无聊得紧,拉了拉身边的嫣红:“你觉得我们姑娘这些天是不是很怪?”
“有点。”嫣红点点头。
正在一旁绣手帕的绒黄突然想起了前些时候那个夜晚,有着晓风残月的那个夜晚,心里暗暗一惊:难道姑娘动心了?
“姑娘……”绒黄轻声在润璃身后喊。
“怎么了?”润璃抬了抬眼皮:“就不能让我安静的把这封信看完?”
“我怎么觉得姑娘是有点反常呢?”绒黄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是不是世子爷走了,姑娘心里觉得惆怅?”
“你在胡说什么呀!”润璃又好笑又好气。
“你难道不是在看世子爷的信?”绒黄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姑娘,虽然说你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可我们总不能看着姑娘伤春悲秋的不理会吧?姑娘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世子爷,不愿意那个金丝笼子吗?怎么现在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