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晨听了父亲的话,不再多言,脸色却是十分阴沉。
“我的女儿绝对不会比李魁南的女儿逊色!”昭贸激动地抓住花晨的手,注视着她说:“把陶宗舜赢回来!虽然这其中还是有爸爸的私心,但是,他的确是值得你去爱的,相信爸爸……”
显然是激动过度,雍昭贤额上冒出汗珠,脸色发青地抓着胸口呻吟起来,海晨赶紧叫喊门外的珞瑶、雅秋等人,急急找来医生,一阵惊惶忙乱,才让病房恢复了平静。
“还是让雍先生多休息比较好,不要谈太多话。”
医生交代过后离开了。众人轻轻走出病房、把门关上,仍是只留珞瑶在内照顾陪伴。
雅秋对花晨和海晨说:“你们看过爸爸了,他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该做什要事就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好,有劳秋姨了。”
海晨似乎急着带花晨一起离开,对雅秋打了招呼,便和花晨先行离去。才走了一小段
路,估计着雅秋已听不见,海晨便忍不住满腹怒气,对花晨说:“姐,我真想不到,爸爸实在太诈、太自私、太可怕了。说得更难听一点,简直是丑陋!”
“海晨,不要这样批评爸爸!”花晨斥责他。
“本来就是!他只想着自己,把你当什么?你是他女儿o也!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当自己私心的筹码,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还不够丑陋?”
“你也知道,他的心里有盲点、有心结,仇恨总是会让人丧失理智的。”
“不管怎样,我觉得我已经没办法尊敬他了。而且,姐,我要提醒你,陶宗舜这个人不要再去理他了。你和他是不是真的断了?你和他真的不再见面了吗?”
花晨迟疑,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是不容易的。但是爸爸这一关打通了并不等于一切都迎刃而解。陶宗舜和姓李的那一家的确有不寻常的关系,我不会骗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海晨,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姐,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真相给你看。”
海晨说完,绷着脸不再作声。
花晨也不多问,只感觉心头上塞满了沉沉的阴霾,像头顶上乌云密布、大雨直下的天空。
自从上次露营回来后,姝娴明显地感觉海晨对她的态度完全改变了,最初到学校时的隔阂与对立好不容易才逐渐消弭,甚至因为音乐上的同好而培养出一份融洽的情谊,却又这么容易的毁于一旦,那一份失落的感觉让她好懊恼、好后悔、好空虚。
冰雪聪明的她猜测海晨必然是吃醋了,在医院的那个晚上,她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对陶宗舜表现得那么亲密,让海晨吃醋。所以,海晨才会用那种冷到极点的态度对待她,不再一起活动,一起弹琴,甚至对她不睬不理。
这种改变全班同学都看得出来,梁吉华更像碱鱼翻身一样,又趾高气昂,火上加油地对她挑衅起来。她恨这一切!她恨海晨!她更恨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他!海晨既然会吃醋,可见他是在乎她的,可是,她却又为什么也要在乎他呢?他的冷冰冰、他的倨傲无礼都让她无法忍受,虽然她不露出一点痕迹,表面上佯装得同样冷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姝娴觉得,珠联社已经解散了。虽然张汉基他们还是常常来找她,但是,钢琴课室里没有了海晨竟然是完完全全的索然无味,为了面子和自尊,她不得不勉强自己去凑合,她觉得,人生已经变得灰暗乏味了,一切好像都无法回头。她更体会到,在这个世界上地似乎一无所有,宗舜似有若无,海晨更已离她而去,这两个能够左右她情绪的人都置她于不顾。更让她惊异的是,海晨在她心目中竟已占有和宗舜同样重要的地位,然而这并不意味她拥有的更多,而是她失落的更多!
上完了半天课,吃过午餐,她独自一个人讪讪无趣地走向图书馆,把借阅的几本书还了,随便翻翻报纸杂志,又百无聊赖地走出来,在回廊转角的地方,看到海晨靠着墙两只手臂交叉放在胸前,一脸冷酷,却又一副刻意等着她的模样。
姝娴也做出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擦身就走过去。
“李姝娴,等一等。”
果然,海晨喊住她。
姝娴停下脚步,也不吭声,只用不耐烦的眼睛传递出一个“干什么?”的表情。
“你听清楚了。等我把话讲完,也许就不会这么神气了。”
海晨也无法忍受她的倨傲,声音中带着严重的嘲弄不屑的意味。
“什么话赶快说,我不想在这里瞎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