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儿起她就是三娘,三娘就是她,至于周青若,暂时丢在一边儿吧,她的座右铭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得活滋润了,再说,虽然她穿过来这身份不给力,可顶着穿越女的光环,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开金手指,谁管得着啊,就算这帮古人都是帝王将相,一个比一个阴险,可架不住她自带玛丽苏,就算斗不过,至少自保应该没问题,混不成大富大贵,混个小富即安也不赖。
想到这些,周青若顿时有了点儿底儿,躺在床上,在心里念经似的念了无数遍,我是武三娘,次日一醒过来就入戏了。
亏了柳婆子的银簪子,武三娘吃了一顿营养丰盛的早饭,刚吃了早上饭,没一会儿,昨儿那个姓王的郎中就来了。
柳婆子真是一愣,昨儿王升来还勉强说得过去,这太医院当官儿的一个比一个会钻营,昨儿过来指不定就惦记着,若三娘将来得了意,他好落个人情,虽说凭着三娘这姿色,想得宠不易,可谁又说得准呢,皇上以前还口口声声的嫌弃三娘呢,昨儿个还不是幸了一回,而且把三娘折腾成那样儿,想也是如了意,不然早丢开了,哪还这么下死力的折腾,不过今儿王升又过来,就有些奇了。
却不敢怠慢,忙迎了进去,王升本来也想昨儿颠二过来一趟就是好大的面子了,哪会连着来,可他昨儿刚进太医院,抬眼就瞅见陈二喜,正在院子里转磨呢,见了他忙道:“哎呦我的王大人,您可回来了,杂家都快急上房了,快着跟我走一趟吧!皇上哪儿可问几回了。”
王升一愣的功夫,已经给陈二喜拽了出去,这个时辰皇上通常会在南书房,王升跟着陈二喜这一路都在琢磨,皇上唤自己去做什么,莫不是为了那武三娘……
想到此,从袖里寻出个珐琅彩的鼻烟壶塞在陈二喜手里,小声道:“万岁爷龙性不定,喜公公可得提点着微臣。”
陈二喜张开手只瞧了一眼,就知这是好物件儿,不说上头鲜亮的珐琅彩,就是里头内画的西洋女人,也不是寻常东西,心里头满意,揣在怀里,跟王升道:“王大人还用杂家提点,您这前脚刚去了邹府,万岁爷就问了一句,杂家瞧着,皇上对武三娘是上心了,这会儿叫您来能为了什么,还不就为了这档子事。”
王升暗暗松了口气,心道,亏了是自己跑了邹府一趟,真让下头那几个摸上这样的好差事,自己岂不干瞪眼。
心里头想着就到了南书房,听着里头有说话儿声儿,估摸是皇上唤了侍读进来,王升自然不能进去看,只在廊下候着叫。
陈二喜进到里头,奉茶的小德子出来,他小声问了一句,知道谁在里头,也不进去,就在帘子外晃了影儿立在一边儿,一声不念语。
小德子在他身后头凑过脑袋来道:“师傅您怎的不进去?”
陈二喜却不应他,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立了约有半盏茶光景,听得里头皇上道:“今儿就到这儿吧!你们下去。”
等着两个侍读大人退出来,又听皇上道:“叫王升进来。”陈二喜这才出去,迈过书房的门槛,跟后头的小德子道:“御前伺候头一样就得长眼色,有些事儿不用开口,皇上自然有数,小子跟师傅学着点儿吧!”说着领了王升进去。
王升跪下磕头,二喜在炕边上伺候,文帝抬抬手:“起吧。”王升起来立在一边儿,小德子换了新茶上来,陈二喜接过递在皇上手里。
文帝吃了一口放在炕桌上,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她的身子如何?”
王升忙道:“武姑娘的身子有些虚,却并无大碍。”虚啊!文帝暗暗点了点头,是够虚的,咬他的时候劲儿倒是挺大,可不禁折腾,他还折腾爽利呢,她就晕死了过去,文帝想到今儿山石洞子里那场云雨,不禁有些燥,武三娘姿色寻常,倒不防生的一身媚骨,伺候的他想丢开她都难。
想着又问了一句:“她的身子今儿可能侍寝?”
王升听了,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别说,这武三娘真有本事,这头一回就勾住了皇上,只她那身子……王升不敢欺君,便有些磕磕巴巴的道:“武,武姑娘破瓜之处,又有虚症 ……皇上龙体康健……”
文帝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他:“你只说她能不能侍寝,哪儿这么多废话。”
王升唬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赎罪,武,武姑娘的身子暂不宜侍寝。”
文帝皱了皱眉:“需几日?”王升的汗都下来了,到这会儿他还能不能明白吗,皇上这是心急着想招武三娘伺候呢。
依着自己瞧的脉息,武三娘那症候也不是一两日了,想来武家未坏事之前就未精心养着,日子长了倒成了个病西施,便这身上的病好医,这心里的症候却是神仙都医不好的,纵她想开了,这一日两日间只怕也不成,不养上十天半月行不得事,虽如此,瞧皇上话里的意思,哪里等得十天半月,这意思恨不得今儿就……自己若说十天半月,不定皇上就恼了,皇上一恼了……想起那个下到油锅里炸的太医,王升汗出如浆,都湿透了官袍。
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需调养七八日”七八日?文帝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哪里等得七八日,便道:“你明儿过去,再给她底细瞧瞧,若只是身子虚,何用七八日,二喜,去岁供上的参,给王升一根,让他拿去配药,按着顿儿吃下,最是补虚益气。”
陈二喜领了旨跟王升退下,到了外头,王升不禁抹了把汗,陈二喜见他那样儿忍不住笑道:“皇上这意思想必您心里有底儿,邹府那位如今可不一般,您只要把那位身子调理的能伺候了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准您这官儿又得往上升了。”王升听了,这才欢喜了上来,好歹的自己这个宝算压上了。
陈二喜送了王升出去回转南书房,就该着传晚膳了,伺候着万岁爷用了膳,便到了翻牌子的时辰。
他们这位万岁爷,女色上算淡的,便有兴致也多喜召幸位份低的嫔妃或干脆唤个宫女进来伺候,只这翻牌子却是每日都要走的过场。
如今敬事房的管事太监是他干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福海,他干爹前两年回乡养老去了,这福海给他干爹j□j的精明滑溜,屁股上插上根儿棍儿比猴儿都灵,就一个毛病贪财。
陈二喜是在敬事房起的家,没比他更清楚这里头的道道了,敬事房吃的就是后宫里的娘娘们,只你想得宠就得想着法儿讨好敬事房,换句话说,便你得了宠,敬事房要给你下个绊子,也甭想落着好,故此,别管得宠不得宠的,都的往敬事房送好处,是个大大的肥差。
虽是肥差,福海倒不是个吃独食的,知道孝敬,自己这儿收了他不少好处,便三五不时提点他两句。
陈二喜略扫了一眼绿头牌,见头一个就是慧妃的牌子,不禁暗道福海这奴才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先头因慧妃挨的板子都忘了不成,想来不定得了多少好处,才又起了心。
说起福海挨的那顿板子,跟武三娘还沾点儿边儿,却是因武三娘的姐姐玉嫔所起,玉嫔私生下二皇子,着实让皇上恼恨在心,那日也该着福海走背字儿,慧妃的牌子放在了头一个,皇上拿起来,忽想起慧妃跟武家沾着些亲,龙颜大怒,把福海拖出去打了三十板子,打的他皮开肉绽,养了小半月才下地,这会儿却又呈上来,可见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儿。
不过他这胆儿大也有大的好处,以往皇上听不得一个武字,今儿却不一定了,瞥见福海脑门子的汗不禁暗笑,虽说舍命不舍财,这小子到底儿是记着疼了。
在他耳边递了一句话儿,福海眼睛一亮,小声道:“前儿我哪儿得了个好东西,回头给哥哥送过去。”说着躬身进了里头,果不大会儿就听见召慧妃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