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陌生环境下没熟人,那才是要江之晏的命。
“夫人别怕。”醒花在后头跟着,亦步亦趋,不叫夫人落到坏人的掌心里。
“嗯!”
前厅要到后院需得绕过去,左右两边各有走廊。
江之晏随奴婢从左边绕,拐过去长廊走到尽头是一个月亮门。月亮门再进去往右边的小径走两步,路过坠有凤尾竹的假山才看到主屋。
那敞开的大门在江之晏看来是能吃人的妖怪,站在台阶下踌躇要不要上去。
“夫人。”
“好。”肯定躲不过,江之晏深呼吸铆足劲迈上台阶。这一脚踩的夯实,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嚣张迈过门槛,一见到正堂里坐着的三个人,气势立马被这三人不善的眼神撞散,又变成社恐患者江之晏。
“贱骨头,别以为你嫁给宰辅大人就有用,你算什么东西!一身贱皮子除了勾搭男人有什么用!”
随谩骂而来的还有一个茶盏。
青花瓷的茶盏盛满滚烫的茶水,连茶带瓷器,一股脑都砸到江之晏脚下,把黑色锦缎新鞋沾湿。
江之晏本来都进去了,现在左脚又缩回,一副准备随时跑路的架势。
满地的瓷片碎成十几块,茶水横流,可见摔盏之人有多暴怒。
“保护夫人!”醒花一个箭步挡在身前。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从后方保护。
江之晏吓得呆在原地,另一只脚还想往后缩。心脏被密密麻麻如针的恐惧扎疼,不仅是社恐见生人,还因脑海里那些被虐待的恐怖记忆。
“你指着谁干什么?你个不要脸的贱骨头,什么腌臜货色心里不清楚?你以为你嫁给宰辅大人就能怎么着!给我跪在这瓷片上爬过来!”
厉声难听的话和记忆中那些痛苦的回忆重合。
难听的字眼把江之晏步步击退,一直往后倒。
“好大的胆子,我看是谁敢与当朝正一品诰命夫人这样说话!”醒花也未曾想到这人说话那么难听。
侧身扶住正要往后倒的小夫人,“夫人莫怕,有醒花在。”
“嗯。”醒花的动作让江之晏心定两分,却还是慌张,要不现在就跑路吧。
“你又是谁?”
堂上正座坐的是江侍郎的正妻夫人,五官瞧着倒是不错,肌肤也是养出来的白皙。只是那双老鼠眼和江侍郎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夫妻相。
除此之外,下首左右两边坐的是江侍郎的两位嫡出的女儿,长相也是极为普通,随江侍郎多些。那位大小姐略胖,二小姐却还好。
江之晏被醒花扶进屋内,对上这三人恶毒嘲弄的眼神,太阳穴跟有人在里面打鼓似的,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