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铁道:“阿德能够入来,我自然也能够来,庄主,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你放心,我不是谷永坚的人,决不会害你。”
“朋友,我相信你的话,因为已经到此境地,任何人都可以加害于我,谷永坚若要杀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庄主说。“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怕告诉你的,是奉了范前辈之命,侦察陶管家的底细的,我想不到你会被困这里,我以为你早就给他们杀害了。”石如铁说。
“你说的范前辈可是范仲文?他不是伤得很重?”
“范前辈来这里的时候,不错是伤势极重,可是经过大半天调息,已经好了许多,不出三天就可以恢复七八成了,我就是负责医理范前辈的人。”
“你这话当真?范仲文真会好得这么快?”
“当然真,我何必骗你。庄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遭到暗算,功力消失了?请你把真实情形告诉我,或者我可以帮助你恢复武功。”
“谢谢你,只怕不行了,我不慎……”
“庄主不要灰心,先让我看看如何再说!”石如铁不等对方同意,便抓他的手替他把脉,骇然说:“庄主,你中的是酥骨散,幸好只有几日时间,如果超过一个月,我就无能为力了,这儿我留给你七枚药丸,两帖药膏,药膏我现在就替你贴起来,前后心各一帖,你吃下药丸,我再助你三分真力,把你仅有的真力聚汇一处,以后,你早晚各服一丸,三日之内功力大约会恢复得八成了,三日之后,我再来看你,但你必须装着和平时一样,不可露出功力已复痕迹,等到该发难时我们再一齐动手,否则,若给谷永坚先发觉了,另行毒计,就难料后果了,请你坐稳了,我开始啦!”
石如铁双掌一齐按在庄主前后心的药膏上,庄主觉得药膏顿时发热了,热力向体内迫进,不断的加强,透向四肢百骸,感到无比舒服,热力周而复始,一连三转,然后渐渐积聚于丹田。
石如铁把手离开,叫庄主继续自己去运转。庄主还想再问,石如铁说来得太久,怕被陶管家发觉有所不便,匆匆离去了。
石如铁并非马上回转睡处,他发现有一处房子有火光外露,便走过去偷看,他虽艺高胆大,也不敢迫得太近,怕误了大事,他看出房内的三个人之一是陶管家,另两个是谁,石如铁却不知道,只从他们的相互称呼中,得知一个姓丁,一个姓公冶,他们的身份似乎是平等的。
姓公冶的说:“谷兄,再过十天,盟主就来了,你要在这几天内安排好一切啊!陶木怎样了?肯不肯降?”
“别说了,这老家伙,人如其名,真是一块木头,怎么说他也不肯。”陶管家说。
“哼,这是他自寻死路,也怨不得你谷兄无情了!”姓丁的说,突然想起什么地问:“他不是有妻有子在这里?怎不利用他们去劝降?”
“试过了,没有用,他说自己性命也不保,更无能力照顾妻儿了。”陶管家说。
“你的迷瑰丹呢?试过了?不是很灵吗?”公冶问。
“这倒役有!”陶管家说:“我想过了,非不得已,我不想用,因为这丹,太霸道了,它一发作,服食的人就会迷失本性,还会损去不少真力,我们要他投降,目的是利用他的武功与人面,但那必须他口服心服,假如给他服食迷魂丹,他会失去武功,也会忘记过去,等于是个傻子,那又有什么用?不如给他一刀两段来得干净。”
陶管家这话说得有理,他不是有所爱于陶庄主的生命,只是舍不得放去利用他的过人武功和面子,公冶和姓丁的了解陶管家的心意的,所以他们没有责备陶管家,只是叹息。三个人一时没有说话,默默地坐。
过了一会儿,公冶突然问,“谷兄……”姓丁的急急说道:“公冶兄,你别忘了这是陶兄,陶管家。”
公冶凛然醒悟道:“对!对!我竟张冠李戴,分不出冯京马冻了。”
陶管家问:“公冶兄刚才要问什么吗?”
公冶道:“我有点奇怪你所说的姓石两个后辈,我自问对江湖人物知得不少,怎会从未听说过有他们这样两个人?陶兄,他们的医术高明,你说过了,他们的武功怎样?你也见到了?是哪一门派的人?”
陶管家道:“他的武艺怎样,倒未表露过,但对于书画与医术,却是我生平仅见,你们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却很少见到我会衷心称赞别人的,但对于石如铁,我是衷心佩服他的!”
姓丁与公冶两个听来很是刺耳,皱了一下眉头,姓丁的便问:“刚才你看过范仲文这糟老头的伤,死不了吧?”
“死不了,但也不会好得很快,我们该歇歇了,明天,不,已经是子时,我应该说是今天要早起才对,睡觉吧,时候不早了。”陶管家说。
突然听到一个老妇“嘿嘿”冷笑,以不屑口吻道:“三个没出息的家伙,竟是如此卑鄙,要联谋合计去暗算一个伤病的老人,丢人!”说的一口纯正的山东口音,从口音判断,此人当在六十过外。
丁、陶、公冶三个自恃武功过人,一直眼高于额,想不到被人家来到身边竟无所觉,要等人家开口说话才知道,不免耳热。一急之下便各自抢先出了房外,却是一无所见,连鬼影也没一个,哪有老妇?三个人四面找寻也没人影,大家都感到惭愧,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平日那份高傲的表情,就消失了。
公治道:“真是活见鬼,走得这么快!”听口气,似是心中不服呢。
姓丁的颓然说:“陶兄,你想想,庄里可有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