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过后,一道人影突然在西莲庵外逡巡了许久,才飞身上了瓦面, 鼠伏蛇行的直趋庵内西北角奔去。
吕玉娘的住处就在西北角,一房之内,睡着一老一少两个女子,也许因为连续走了几天路,又是深夜,两个都似失去警惕,沉沉入睡了。
来人来到这房子外,把耳贴在墙上偷听屋内发出什么声音,屋内只有呼吸声细而均匀,可见她们睡得很熟。
于是他翻过围墙,放轻脚步,伏到吕玉娘的房门,把一只钢鹤的长嘴插进门脚下的隙缝,蹲低,像只青蛙那样,双掌按地,用嘴把铜鹤肚内的烟都吹进房去。然后静静地等,并且再来第二次把烟吹进房内。过了许久,才掏出门匙,把门弄开。向内望,他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女的躺在床上。
他笑了,把门轻轻掩上了,便立即走到吕玉娘的床前,注目吕玉娘,面上现出一派丑恶的淫笑。
吕五娘本来就很美,睡态撩人,娇美倍增。她呼吸均匀,胸腹间起伏有致。来人心中暗笑,正要伸手去解吕玉娘的衣服,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本能地回头望向英姑,见她依然熟睡,这才放下了心来。
他想过了,还是先点了老家伙的穴道之后,再寻欢作乐的好,否则,老家伙突然醒过来,这样自己就难免乐极生悲了。因此他一伸手就点向英姑的要穴。
突然,一声冷森森的笑声陡然自外传进,吓了他一跳,刚伸出的手又停了下来,机警地向四周遭望去,却是空无余物,更无人影,于是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并非真实,心下释然了。
不料当他再次伸手时,那冷笑声又响,且说: “自己快要进鬼门关了,还要害人!”
这是清清楚楚的一句话,因此,他知道真的有人了,所以,他一转身,便以疾迅身法出了门外,英姑与吕玉娘两个马上翻身下床,追出门外,却已不知所踪,无法找到他的影子了。
英姑找不到对方,恨恨地说: “想不到到口的馒头又掉了,吕小姐,你刚才怎么不出手?”
“我也不知怎的,总想看看他的真面目才动手。”吕玉娘说。
“不错,你说的很对,他的真面目未现,不该就把他毁了。但是,他突然逃了出去,却又为了什么?难道他还有良知,不忍下手?”
“这才叫人感到奇怪!”
“别说了,我们还是睡吧,明天不要对人提起。”
“为什么?”
“让他明晚再来呀!”
“对,对,让他明晚再来。”
两个于是回房睡觉。吕玉娘把门关上,英姑道: “不要下闩。”
“为什么?”
“他逃的时候是没有关上门的。”
“英姑,你以为他还会再来?”
“可能会的。”
“那么,不是连掩上也不行了?”吕玉娘不同意说:“关上门没有什么不妥的,可能是我们醒过来,也可能是巡夜的人发现了,替我们把门掩上了呢!”
“这也对!”英姑表示同意,于是,房门又给关上了,但经过这一闹之后,已难真正熟睡了。
过了好一会,英姑还睡不着,她听到吕玉娘的床亦有声响,不禁问道: “吕小姐,你还没睡?”
“没有!今晚不知怎的,总难入睡,看来今晚是难以入睡了。”
后来,两人就索性不再睡,各自躺在床上聊天。
但是,这时只是二更过后不久,正好过了半夜,还有长长的下半夜,因此,过了一会之后,英姑便道:“吕小姐,我看还是睡吧,说不定明天后天就会有事发生,没有精神怎办?我想,那人走了,今晚是真不敢再来了。”
吕玉娘道: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