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天资不够,性情反倒是狡黠,偏又贪宝,安排人四处寻访宝刀利刃,以为可以用神兵利器来弥补自己之不足。
陈洪知道后,也是无法,只得任他去了。陈洪后又去了七八房妾室,都不得有孕,遂断了多子多孙的念头,将自己家族未出五服的兄弟们,只要有点头脑和本事的人物,都安排进黄河门,以期望他们能在自己身后辅佐陈青,令自己手创的黄河门不致衰败。
陈洪不再看他,扭身走了,边走边说:“你资质甚好!远较你二十位师兄为高。方才演练本门功夫,已得要领!明日起,开堂烧香,收你为徒!先由你大师兄传你二年功夫,之后我再亲传你本门功法!”
说完,陈洪已走出丈外,忽地扭头,只见黄伦还俯身跪在那里,始终不敢抬头。陈洪缓缓道:“你方才说你愿改姓为陈?”
黄伦丝毫不犹豫的答道:“是!”
陈洪扭过头去,迈开步子,走开了,边走边说:“那你以后就叫陈裕吧!”
从此陈裕受这陈洪调教,功夫大进。
他又自幼便受尽人间疾苦,尝遍人间冷暖,对任性之恶,甚有感触,处处小心谨慎,对本门师兄个个低眉顺眼,极尽讨好之事,尤其是对陈青。
陈洪也越来越喜爱和看着陈裕。
在陈裕十六岁时,陈洪派陈寄带着陈裕等二十余名门徒,去吞并晋中一个玉索门。陈寄办事不力,安排不周,在于对方谈判崩溃的情况下,被对方设计围困,几乎被尽灭。仅陈寄、陈裕等六人跑脱。
陈寄想着是赶快回总坛汇报搬兵助阵。
而陈裕劝说:“方才是因为对方突然袭击,而且人多,我等毫无准备,才导致损失惨重。况且玉索门里没有高手。我等应该修整一下,杀他个回马枪。方才我逃出之时,已经将玉索门各处地形记忆在心。况且对方刚才一场大胜,此时定会松懈下来一阵。我等进去,擒贼擒王,将玉索门门长索峰一家制服,必能取胜。”陈寄摇头不听。
陈裕不好直接驳斥陈寄,便道:“那师叔您先回去通报,我带着剩下几名弟兄,再返回去盯着玉索门,打探情况,一有消息,我便让人回去报信。”
陈寄一听,便道:“此事便由你!”心中却道:“你要送死,那便随你!”自己便跑回了总坛,向陈洪汇报:“遭了对方的套儿,自己安排陈裕暗地观察,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回来汇报此事。请门长定夺。”
陈洪那一双令人生畏的冷峻的眼睛,直勾勾瞪着陈寄:“如此大败,还有脸回来!玉索门是什么地形?是什么布置?到底有几把好手?”
陈寄答不出来。
陈洪大怒,便欲重新安排人前去洗劫玉索门。
其实陈寄吞并玉索门的目的,不在于玉索门有多少属众能归降自己,而在于玉索门控制着晋西玉石矿场,如果能吞并过来,那势必令自己财力大增。
正在踌躇之间,有一名跟着陈裕返回门人回来禀报,陈裕已经降服了玉索门,玉索门已经派人将玉山矿图和归降黄河门的书剑信函,送了过来,不时即到。
陈洪大喜:“陈裕大功!他如何降服玉索门?”
门人道:“玉索门为了挖玉,便修了一条大坝拦住玉矿上游河水,并掘通旁路,命河水改道。陈裕言前日里连续大雨,玉索门总坛上游水涨,而泄水旁路太小。于是便带着我等突袭坝上值守人员。坝上本有二十余名值守人员,却因为围攻陈寄坛主等,回援去了,仅剩五人守护。”
陈洪听到此处,哈哈大笑:“小子有胆识!”
那门人接着道:“故此我等轻松占据大坝,然后命我等于半个时辰之后,在坝上挂满黑布。他自己潜入玉索门抓了索峰的妻子。索峰为人最是爱妻,但还是想舍着妻子性命,倚仗人多,杀了陈裕。陈裕假意说方才我等是诈败,我门众六十余人已经趁机占据大坝,如果不投降,即刻开闸决堤,将玉索门总坛和矿场全部淹没。索峰看陈裕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定是黄河门派过来的谈判信使。他遥望大坝上满是黑布,信以为真,竟自缚以降。他哪曾想此事几乎为陈裕一人所为!现已被陈裕押在门外!”
陈洪喜不自胜:“好陈裕!这索峰满心都是财气,三百余门徒,跟着他也是一心想着美玉财宝,岂能有为?德不配位,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