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召儿臣进宫有何吩咐?”
卫元朗行过叩拜之礼后,抬头望向梁帝。
“起来吧,”梁帝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元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兄长都早就成家立室了,只有你还镇日里东游西荡的,你也当收收心了。”
“父皇,儿臣……”卫元朗急切地看着梁帝,正想将自己的心事挑明了说与他听,却被梁帝给打断了。
“南平王刘高昨日携着家眷进京,朕在宫里设宴招呼待。在席上见到了刘高的女儿,朕都不知道刘高生了个女儿呢。唉!当年刘高离京时自己都不过是个翩翩少年,如今女儿都这般大了,真是时光不饶人啊,一晃就快二十年了,朕也都老啦!”卫帝絮絮叨叨,缅怀着过去的时光,眼中有些微的迷蒙。
卫元朗默默听着,心头微微有些不安,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梁帝收拾起对往日的缅怀情绪,看向卫元朗:“那郡主刘宜婷秀外慧中,温柔知礼,朕见了很喜欢。朕已经问过刘高了,郡主尚待字闺中。元朗啊,父皇决定将她指与你作王妃,你看好不好啊?”
“不!”卫元朗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急叫道:“父皇!儿臣不要。儿臣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儿臣非她不娶!”
“你是说那原随心吧?”梁帝的声音变得很冷淡。
“正是。父皇你都知道了?”卫元朗一脸殷切地看着梁帝。
“那原随心有什么好?令你为她连命都不要了?”梁帝脸一沉。
卫元朗暗暗叫苦,那日在悯阳发生的事怎么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去的?不过既然父皇知道了,他也就不用掩饰了:“父皇,您既然已经知道了儿臣的心意,就请父皇成全儿臣,让我娶随心为妻。”
梁帝看着卫元朗一脸的热切、渴盼,眉头直皱。原本他不想让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介入到他兄长之间的王储之争中,便利用了原随心想将他的心思引开,却没想过他会陷得如此之深!
当日悯阳官粮被劫、酒楼遇刺之事很快就传回了京里,他立即就派人调查,虽然说元诚离京去了季州,但种种迹象都将矛头隐隐地指向他。他不希望有兄弟相煎之事发生,只是事情一步步背离他的初衷。元诚真的太令他失望了,官粮被劫、酒楼遇刺两件事竟然都与他有关!为了争储,他将社稷安危与兄弟情义全部弃之不顾!他当日真该遵照神谕所示,绝了元诚为储的念头。而元朗,竟然会为了原随心以身涉险,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便动了心思,想要为元朗指一门婚事,不让他再与那原随心纠缠不清。昨日见了刘高的女儿,颇为满意,询问了些情况后,今日便将卫元朗召进宫来。
“你也知道你自己是堂堂皇子,怎么能娶民女为妻?更何况这个原随心来历不明。”
“父皇……”
梁帝截住卫元朗欲开口的辩白:“你不要当朕不知道,朕派人调查过她,却连她究竟来自何州何府都查不出来,朕绝不许这样的女子入我皇室之门!”
卫元朗心头惨然,果然不出随心所料啊。只是父皇啊,父皇,你恐怕想不到吧,随心她根本就不稀罕嫁入帝王家。
梁帝见卫元朗垂头不语,以为自己说动了他,口气变软,柔声道:“元朗啊,那刘宜婷才貌双全,性情也很适合于你,你会喜欢上她的。”
卫元朗重重地磕头:“父皇,儿臣不要什么郡主,儿臣只要随心。父皇,您一向最疼儿臣,这一次也请父皇遂了儿臣的心愿吧。”
“不行!朕决不答应!朕已经决定了,你必须娶刘宜婷,朕这就降旨赐婚!”
“不!儿臣决不娶她!”
“元朗,你要抗旨么?”
“父皇,你要逼死儿臣么?”
“你!”梁帝勃然大怒。
“父皇,儿臣是认真的,你若是硬要儿臣娶郡主,不如就杀了儿臣吧,儿臣情愿一死!”卫元朗抬想头来,决然地看着梁帝。
梁帝紧紧盯着卫元朗,卫元朗也毫不退缩地迎向他的目光。两人对峙半晌,梁帝到底还是最心疼这个小儿子,终究先让了一步:
“罢了,你若是一定要那原随心,朕也不为难你。朕许你,待你与郡主大婚之后,可以将她收入房中,这样总成了吧?”
“父皇,儿臣不能!儿臣不想辱没了随心,儿臣只想娶随心做妃子,儿臣只要她一个!”
梁帝气极,没想到这样还不能令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