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寡妇(8)
父亲当即扯断了裤带子。
——裤带子是稻草做的,一扯就断了。
父亲三下两下脱得精光,然后往水塘里一站,清凉的水一下子就把他的小家伙淹没了。
“咯咯……”
张寡妇在水塘里咯咯地笑弯了腰,身子乱颤。也不晓得是高兴得过了头,还是别的么子原因,张寡妇的脚底突然打滑,摔倒了……眼看整个人就要沉入水里了。父亲一伸手,便把张寡妇从水里捞了起来,揽在怀里。
其实水并不深,淹不死人的,张寡妇只要稍稍踮起脚尖,整粒麦子就会浮出水面。
父亲发现上了这婆娘的当。
这上当的感觉还真他妈的不好受哩,最难受的地方就是那里了,自从和张寡妇的身子光不溜秋地碰到一起,小家伙就长大了似的,在水里硬得发痛。
父亲咧嘴笑骂:“操你妈的张寡妇,你骗老子。”
张寡妇又笑了,搂着父亲的腰杆就是不肯放手,然后咬着父亲的耳根悄声说道:“想操就操吧,妈在这里。”
张寡妇下水的时间长,那麦子泡得壮鼓鼓的,它一张嘴就把父亲的家伙咬住了,痛得父亲在水塘里打起了摆子。在水底下,不知道是小家伙在吃麦子,还是麦子在吃小家伙,不管谁吃谁,那吞吞吐吐的感觉,真他妈的痛快!
一袋烟的功夫过去了。
他们到田湾里看了一下他们的牛,牛还在荒草地上干得起劲哩。
孩子还在睡。
张寡妇索性把孩子扔在树荫里,又把父亲拉进旁边的枫树林里,捉住父亲的小家伙,拉扯大了,然后把自己的裤带一解,把两片肥美的屁股翘在那里,让父亲又插了半天竿子。
父亲插竿子的时候,牛也在插。
牛低头吃草了,父亲还在插。
父亲觉得,自己比那头公牛壮实多了。
然而说到底,父亲还是没有公牛厉害。公牛只插了一两个下午,开春的时候,张寡妇的母牛就在田湾里下了一窝崽,是母的。父亲几乎每天都要插上一两次,从夏天到春天,再从春天到夏天,这张寡妇的肚子还是老样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后来,公牛又让张寡妇的那头小母牛也在田湾里下了一窝崽,还是母的。
父亲有点离不开张寡妇了。
父亲说要讨张寡妇做婆娘,张寡妇不肯,老妈子婆娘王也不同意。父亲因此患了花痴,整天茶饭不思,人一天比一天瘦。这想女人的病,还得用女人来医。张寡妇心疼了,就把枫树寨十五岁的黄花闺女刘翠花介绍给父亲,哪想他们见了两次面,就好上了。第三次见面是个夕阳如血的黄昏,他们双双滚进枫树坡的一个草窝窝里,操起家伙定了终身。
然而没多久,婆娘王就把两座山头的杉树木换成了两小箩筐铜板,让伯父天流挑着,送父亲到芷江城头的宏际中学读书。
父亲走的那天上午,枫树坡的两个山头上都站着个女人,一个是女友刘翠花,一个是张寡妇,她们的眼里都涌动着一串泪花。
她们用松脂油和干巴巴的马粪便在各自的山头上点起了狼烟。
狼烟滚滚。父亲翻过对面海拔一千多米的天雷山,走了很远很远的山路,回头张望时,两股浓烟仍然在故乡的山头上升腾着,它们在数千米的高空中不时的交织着,又不时地分开来,是一种牵挂,也是一种思念,是恋恋不舍的道别,也是默默无语的祝福。
说不清,道不明。
父亲每次回头张望,都有一些烟雾一样的东西飘进眼里。
在梨溪口上渡船时,父亲捧了十几捧清水,也没能把眼睛里的烟雾擦去。
。。
第二章 姑娘的小窗口(1)
顾名思义,十里八寨就是十里之内的八个寨子,它们分别是枫树寨、竹子寨、桐木寨、桉树寨、茶树寨、石头寨、黄连寨和米焙寨。十里八寨位于天雷山和向阳山两大山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