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澜仔细回想了下,还真有这么回事,是那条紫皮星!
“看样子是想起来了。”云烨一看云澜手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就知道自家幺弟是想起来了。
将此事具体和方文林讲了之后,云烨也是颇为感慨,当初也是因为那卖蛇的五十两银子才让他们家过得不算拮据。
村里人总是戏称云澜是福星,他是打心底里认可的,他家幺弟可不就是他们家的小福星嘛!
“还有一事,”方文林先是看了下一旁的云澜,这才转头和云焕两兄弟说到:“我那边盖新房的事不能再拖了,眼看天气转凉,等土都冻住了就不好弄了,所以我打算多雇些人加快进程。”
“届时我那块地方定然是乌烟瘴气的,人多眼杂口杂的,又都是些臭汉子,不便让澜哥儿住在那边。所以,怕是还要再劳烦兄嫂帮忙照看一段时日。”
“这怎么说的我好像是个小孩一样?”云澜蹙着眉不太满意的说到。
圆桌上的众人又笑了。
“再大也是我们的幺弟!怎么?不服?”云烨最是喜欢逗云澜玩,第一个跳出来和他呛声。
“大林子还是太客气了,澜哥儿能回来多住几日我们还求之不得呢。”谭蕾也是被云澜给逗得眉眼弯弯,竟是显露出了几分端庄慈爱的模样。
午餐时光和谐愉快,餐后的收尾工作由几个汉子承包,云澜则是去翻方文林提过来的东西。
当中最让他惊喜的就是用小陶罐装着的蜂蜜了,这正好是他做黄米凉糕要用到的东西。
“黄米凉糕?”方文林没吃过。
“答应了给孩子们做,这东西比较费时,你一会儿就走的话可就吃不到咯。”云澜捧着蜂蜜罐子往灶屋走,方文林紧随其后。
“澜儿可怜可怜我?”抓了云澜的手,方文林把自己的脸往人手心里蹭,“好歹给我蒯口蜜吃吧?”
自己送过来的东西,这会儿倒是来找他讨要了,云澜自己都给气笑了。
手掌心下的脸糙了些也黑了些,由小麦色变成了古铜色,因为肤色原因就连眼底的青黑都不甚明显了,离得近了才能窥见其高大身影下的疲累。
原本因为方文林自作主张将他继续留在这里的闷气也消散了些。
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有男人特有的自尊心,其实不太希望方文林将他当作女娘似的护着,好吧,被人这般疼惜爱护他心里也是欢喜的,但他更希望可以和方文林共同承担。
夫夫俩都不是那藏着掖着的人,有什么话当面也就说开了,方文林保证只此一次,云澜也就不在计较,拿了小木勺蒯了一勺蜂蜜喂到方文林嘴巴边。
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云澜没有多留人,喂了蜜便让方文林早些回去。
等得了闲定要去寻一匹良马,省得时间都花在路上了。方文林愤愤地想。
……
方文林来得快,走得也快,午后没多久就被云澜给“撵”走了。
云家的院子也变得静悄悄。
兄嫂和侄儿都去困午觉,云澜则是放弃了午睡来做那黄米凉糕。
这东西最主要的就是要用酸浆水发酵江米和黄米。中午方文林带来的米酒就可以用来做酸浆水。
将米酒加入温水搅拌均匀,用大海碗分成两份,分别放入淘洗干净的江米和黄米浸泡,这个过程因酸浆水的不同浸泡时间也不同,有的需要三四天,有的只要一两天,而他观察了一下发酵情况,自家这个约莫一天左右即可。
也就是说后面的步骤得等到明天才能继续。
左右无事,他又去屋里取了布匹和针线。
方文林这一趟是没白来,终是乱了人的心绪,这不,云澜摸着绀青色布料上的暗纹,脑中想的是方文林穿上它的模样。
静谧的午后,秋日暖阳为一方小院中的人儿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隐秘思念尽数藏在了这一针一线中。
时间在穿针引线中悄然而过。
院子里制新衣的人多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