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林的声音又低又哑,却是哄孩子似的语气,抱着心上人两三步便进了里间。
珠帘被粗暴地掀开碰撞出哗啦的响声。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云澜既紧张又期待。
精壮的汉子欺身过来时压迫感十足,云澜没有躲闪,还主动伸手抱住了汉子的脊背。
月光照不进珠帘遮蔽的床榻,只余两片月白银黑交织的衣角隐约可见。
“嗯……”
带着一丝哭腔的呜咽稍稍拉回年轻汉子的理智,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方文林微微撑起身子,豆大的汗珠滑落,洇湿了云澜的衣襟。
衣襟不知何时被扯开了些,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因为出了汗,透着晶亮的色泽。
咕嘟。
没出息地咽了口水,很想在上面留下点什么。
突然的停下让云澜有点茫然,蒙了雾气的双眼迷离地看着汉子。
汉子也在看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没来由地腰就有些软。
方文林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眼神,忍得青筋都直突突。
亲了亲云澜微红的鼻尖,声音里满是克制,“没有准备东西。”
“青草膏……”
话出口后云澜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手指都蜷缩起来,将汗湿的银黑流云锦捏出难看的褶皱。
“澜儿,别激我,”方文林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显然是忍到了极致,“明天,明天就得赶路。”
明天开始就是几天的舟车劳顿,在没有任何准备情况下,他舍不得云澜多受那一份苦。
年轻的夫夫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阶段,被迫中断的情事让两人都不太好受。
没来由地,云澜就有些生方文林的气,这气来的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他就是不想让方文林“好过”。
这人将他弄得乱七八糟,他也要礼尚往来不是。完全忘记是他自己煽的风点的火。
搂着人脖子不让人离开,方文林起身坐在床边,他就着搂脖子的姿势顺势起身,然后在汉子的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清脆响亮的一吻活泼俏皮,这使小性子的模样也让方文林稀罕得紧,可在看到云澜那双剪水秋瞳里的狡黠后他的直觉是不妙。
果然下一瞬耳垂就被温暖包裹,被云澜红肿的双唇狠狠地吸允了一下。
一声闷哼,似痛苦似欢愉,未经人事的汉子一个激灵差点当场缴械投降。
当他本能地反手去抓罪魁祸首的时候,刚刚还娇娇软软的人儿似游鱼滑不溜秋地就躲开了去。
而他不仅没逮着人还挨了一脚。
云澜:“滚下去,今晚不准上床。”
二十一二岁新婚半年的汉子就这样没出息地被赶下了床。
……
翌日,天朗气清。
吴伯一大早就赶了马车到客栈楼下等待。